不知道宋輕雨能不能嘗出來?
“怎么了太太?”錢媽媽問。
宋輕雨皺眉,“難喝死了。感覺比昨天的還難喝!”
邊說著,她的視線邊朝溫久掃過來。
溫久垂下眼眸,靜靜地站在那里。
錢媽媽勸道:“良藥苦口,您喝藥的時候就想著,這藥喝下去對您有好處,憋著氣一口氣喝完了就行了。我讓人給您拿些蜜餞過來,喝了藥您就塞兩顆蜜餞在嘴里,就不會覺得那么苦了。”
蜜餞拿了過來,放在宋輕雨面前。
溫久盯著那蜜餞,好像饞得厲害。
她的表現讓宋輕雨很滿意,宋輕雨隨手捻起一顆蜜餞,在溫久的眼前晃了晃,“想吃啊?”
溫久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露出渴望,并且重重地點了點頭。
宋輕雨朝她勾勾手指,“你過來。跪下。”
溫久沒有遲疑,“撲通”一聲跪下,膝行至她面前。
宋輕雨的手指伸過去,蜜餞的香味擦著溫久的鼻尖過去,她又把手收回去。
溫久便像一條狗一樣,追隨著她的手移動。
“呵呵……呵呵呵呵……”宋輕雨開心地笑了。
然后她將蜜餞丟在地上,“吃去吧。”
溫久便低下頭,用嘴銜起來,吃了。
“哈哈哈哈……錢媽媽,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哎喲……可真像一條聽話的狗啊!哈哈哈哈……”宋輕雨心情大好。
錢媽媽趁機道:“太太,藥涼了就不好喝了。”
宋輕雨挑眉,重新拿起藥碗,一飲而盡。
看著她喝下那碗藥,溫久垂下眼眸,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微光。
這是什么毒藥,溫久并不清楚。但是她昨天喝了之后,只是一陣輕微的腹痛,并沒有什么大礙。
這就說明,這是一碗慢性毒藥。
發作可能不會那么快,但是會慢慢地滲透到肌理。這些藥吃下去,總有一天會集中發作,到那時候,恐怕神仙都難救了。
“好了。”宋輕雨放下碗,吃了兩顆蜜餞,“我現在要去見程醫生了。”
她故意掠過溫久,看見溫久低下頭,似乎很失落的樣子,心情越發美好。
溫久剛想挪動,一塊臟抹布丟下來,“上樓擦地。”
——
程淮被帶到了偏廳。
剛坐沒一會,身后傳來腳步聲。
“小久……”程淮起身回頭,卻在看見來人是宋輕雨時,嘴角的笑容略頓。
“怎么?”宋輕雨走進來,目光掠過程淮。
程淮長得也不賴,跟顧司忱身上的那股商人氣場不同,程淮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醫藥香氣。他本身就出生于書香世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儒雅。
宋輕雨不由得盯著他看。
程淮被她看得不自在,“太太,我來找小久。”
“找她干嘛?”宋輕雨在旁邊坐下,目光依舊在他身上打轉,“都隔了這么多天了,你還不死心?”
程淮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放在了宋輕雨的面前,“這里是一點點錢,我想給小久買一個自由。我知道她是你們家的傭人,也是個孤兒,從小被你們家收養,得到了你們家很多的照顧。這點錢,算是我替她給你們的回報。希望你們放了她,讓她離開這里,成為一個自由的人。”
宋輕雨挑眉,不慌不忙地伸手拿起那張支票,“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數到了這里,宋輕雨頓了頓,“兩百萬?程醫生,你要花兩百萬從我這里買一個傭人回去?你未婚妻知道這事兒嗎?”
程淮皺眉,不接她的話,只說:“希望您能放人。”
“嘖~真感人。”宋輕雨冷笑,“可惜我不缺這點錢。”
她站起身,將支票撕碎了,丟進垃圾桶,“你,也別想帶她走。”
“顧太太!”程淮聲音發沉,“到底要怎么樣,你們才肯放過她?條件隨你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宋輕雨站在偏廳門口,回頭看向程淮,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
后院。
程淮站在湖邊,襯衫袖口已經卷到了肘部,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夕陽將湖面染成血色,他的影子在粼粼波光中拉得老長。
“就在這一片。”宋輕雨站在柳樹底下,指尖隨意點了點湖心,“那是我祖母傳下來的翡翠鐲子,掉下去的時候濺了好大的水花呢。你要是能幫我把鐲子撈上來,我就考慮放人。”
“說話算話!”
“當然。”宋輕雨輕笑。
程淮轉頭,慢慢探下水。
宋輕雨挑眉,視線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被湖水浸濕的后背。白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在夕陽下像融化的金子。
這幅美男圖,看得宋輕雨內心微微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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