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瞧，奴婢就說她沒安好心，原來是想借著您攀上太子殿下這高枝兒呢！”

這秦清，變臉可真是比翻書還快。

前一刻還想拉攏小姐，下一刻便將小姐棄如敝履，直奔太子殿下而去。

宋朝陽在紅鳶的手背上輕輕一拍，示意她莫要多。

這種場合，多說無益，反而容易落人口實。

韓云燁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宋朝陽略顯蒼白的臉頰上，帶著關切，并未理會秦清的請求。

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分給秦清。

秦清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心中又急又氣。

太子殿下竟似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一般！

這讓她如何能忍受？

她不由得拔高了些許音量，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幽怨。

“殿下！”

“難道看在……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臣妾如今連這點小小請求，都不配向殿下提了嗎？”

她故意將昔日情分幾個字咬得極重。

周圍已經有幾道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韓云燁眉心微蹙，有幾分為難。

秦清見他似有松動，更是咬著唇，眼中水光盈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就不信，太子殿下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駁了她的面子！

“殿下！”

韓云燁卻不想再與她多做糾纏，尤其是在宋朝陽面前。

他不想讓宋朝陽因此對自己產生任何誤會。

“秦側妃有話，便在此處直說吧。”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太子話音落下，周遭安靜了不少，秦清的臉頰燒得厲害，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宋朝陽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清清淺淺的聲音。

“是啊，秦側妃。”莫非有什么話，是特意不想讓旁人聽見的么？”

這話語輕飄飄的，卻讓秦清無所遁形。

秦清本就搖搖欲墜的鎮定，被宋朝陽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擊潰。

一股難以喻的憤恨沖上她的頭頂。

她再也顧不得什么禮儀體面，什么旁人目光。

她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韓云燁的衣袖。

“殿下！”

她的聲音尖細，用力將他往旁邊一處稍微僻靜的垂花門下拉。

“臣妾有萬分火急之事，萬望殿下借一步說話！”

韓云燁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身形一個趔趄。

他眉心緊緊蹙起，眼中閃過明顯的不悅。

這秦清，行事愈發沒有章法，竟敢在宮宴之上如此拉扯。

他本能地想甩開她的手，但觸及她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眸子，動作不由一頓。

大庭廣眾之下，與她撕擄拉扯，只會更失體面，徒惹笑話。

宋朝陽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光淡淡掃過秦清失態的背影。

她倒要看看，這秦清究竟能唱出怎樣一出戲。

能讓她如此不顧一切，想必所圖不小。

到了垂花門后，略避開了眾人的視線，秦清才稍稍松開了韓云燁的衣袖。

她胸口劇烈起伏，急促地喘著氣，臉色蒼白。

她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唇瓣快要被咬出血來。

“殿下……求殿下。”

她聲音發顫，帶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