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胸中的怨氣就出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
可顧道看都沒看一眼。
“辛苦溫大人了,封王的事情就算了吧,聽說太后在御書房大罵群臣。”
“說什么給我封王,就是放縱我的野心,我怎敢有野心那?”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
顧道語氣輕松,但是三人都聽出怨氣。
但是,最重要的是。
御書房發生的事情,他在江南就知道了,說明他開始監視朝廷了。
“顧公,封王乃是朝廷酬功之舉,太后不過一句戲,您無需在意。”
溫爾雅試圖模糊過去。
此時他心中已經泛起隱約的擔憂,顧道不愿意被封王,不會是有了別的想法?
這可不行啊!
“戲,這話說得好啊。”
“石頭,把李敘的信,給幾位大人看看。”
顧道放下書,調整了一下爐內的火焰,讓佛跳墻的罐子,受熱均勻。
關石頭很快拿來一封信。
溫爾雅只是看了一眼,額頭瞬間冒出冷汗,李敘真是該死,怎么可以……
緊接著李渠和顧云璋看過,同樣臉色大變,甚至李渠不可抑制的發抖。
李敘給顧道的信,都是問候之語。
但是其中夾著一封密信,是太后給他的,命令李敘監視顧道動向。
如果顧道有北上之意,李敘必須聽從她的命令,從背后擊之。
事成之后,當以侯爵之封。
這還沒完。
顧道接著又開口了。
“三位大人,不妨猜測一下,魏宗保會不會也接到了同樣的命令?”
三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魏宗保一家忠心耿耿,而且魏宗保的父親在京城,他的妹妹又嫁給了司馬微瀾。
這么多把柄,太后能隨意拿捏,怎么可能放過實力比李敘強的魏宗保。
江南三支軍隊。
太后命令兩支,從背后對準了顧道,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么?
還被顧道拿到證據了。
“愚不可及啊!”
溫爾雅很少失態,面對任何事情,他都十分冷靜,處理任何難題,都能顧全大局。
平日里,很少聽見他對任何人有貶低之語。
這次竟然直接罵太后。
可見是氣瘋了。
李渠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太后把事情做得這么絕,還指望顧道過江么?
不造反都夠意思了。
“李鎮撫,我的多謝你啊。”
“幸虧你拖延著,讓騎兵沒有過江,否則把我說不定,被人背后擊殺了。”
顧道笑著說道。
李渠更是冷汗長流,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顧道,求他過江的話,更是說不出來了。
現在怎么辦?
魏無極那邊攻城略地,難道就看著么?
“顧公,是想要劃江而治么?”
溫爾雅突然開口。
剛才顧道對封王不熱中飯,他就隱約擔心了,現在顧道拿出李敘的信,他的心已經沉入谷底。
易得而處,若他是顧道,也會有這種心思。
手握重兵,被朝廷猜疑,回去也未必有好果子吃,沒準會各種針對。
與其如此,不如在江南立地為王。
不是更好?
李渠的冷汗一下子憋回去了,被溫爾雅嚇得。
恨不得去捂溫爾雅的嘴。
你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已經夠難的了,何必在刺激顧道?
“顧公,溫大人著急上火,胡說八道,您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李渠感覺一輩子的心累,都在今天了。
顧道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佛跳墻的罐子。
“火候剛剛好。”
說著親自開罐,一股香氣氤氳而出。顧道親自盛了四碗放在桌子上。
“三位大人,趁熱吃。”
顧道說道。
溫爾雅端起碗就吃,大快朵頤。
顧云璋和李渠,有點味同嚼蠟,這個時候吃這個,什么意思?
“如果我自立江南,三位愿意幫我么?”
顧道問道。
咣當!
李渠的碗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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