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要李柱石大開殺戒,最好在河南殺個人頭滾滾,這樣才能起到震懾作用。
誰敢藐視她們母子,挑釁太后和皇帝的權威,就全都要死。
甚至眼看這種挑釁發生的人,也要死。
太后嫁給太上皇二十多年,親眼看著他治理國家,耳濡目染之下,她很明白一個道理。
權利有時候需要妥協隱忍,但是必要的時候,需要用血來灌溉。
李柱石初到河南,就在白羊渡凌遲人犯,并且砍了幾十人,這讓她滿意。
但是滿意也就僅限于此了。
“李縣令,朝廷欽差到了,你有保護的職責,你失職了,本官砍你的頭,你沒什么意見吧?”
李柱石問當地的縣令。
“大人冤枉啊!”
縣令直接喊冤,他怎么可能沒有意見,那可是自己的腦袋。
“趙御史來得突然,并沒有提前通知,下官也是在事發之后才知道的。”
縣令的話聽著有道理,可李柱石冷笑。
“御史出京之前,朝廷已經頒布喻令,各地官員要控制好轄區之內的寺廟,核查不法事情。”
“你轄區內的和尚為何能自由活動,他的私生子,為何能糾結水匪?”
“朝廷的喻令,在河南看來是不好使啊!”
李柱石的話,如同一記大錘,不但砸在李縣令的心上,也砸在了所有河南官員的心上。
朝廷對河南不滿,所有人都覺得口干舌燥。
“總督大人,下官……下官……”
李縣令瞟了一眼知府,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是宋知府不讓你動是吧?本官都知道了,宋知府,為何阻止朝廷的喻令?”
李柱石目光轉向知府。
“總督大人,他分明是玩忽職守誣賴下官,下官第一時間就傳達了喻令,這案子也是下官破的啊!”
宋知府趕緊說道。
“瓦罐寺每年給你一萬兩銀子,還有美女若干,宋知府,你為官一任為何要禍害一方?”
李柱石冷聲問道。
“大人明鑒!”
縣令突然跪下,對著李柱石大喊。
“下官苦瓦罐寺久矣,他們仗著知府遮蔽,在這里搶男霸女胡作非為,就連縣衙上下都是他們的人。”
“下官不想尸位素餐,但實在是不敢作為,否則腦袋早就掛在這白羊渡了。”
“下官該死,下官愿意帶著他們一起死。”
宋知府本就被李柱石的話,嚇得滿頭大汗,因為李柱石說的一萬兩銀子和女子,都是真的。
現在被李縣令反咬一口,更是惱羞成怒。
“總督大人,此事下官可以作證,那瓦罐寺也在下官所轄縣內,強買強賣,吞并土地。”
“下官本欲阻止,但是每一次都被知府大人彈壓,甚至派人到下官家鄉,以父母性命逼迫。”
這時候另外一個縣令站出來說道。
“下官也可以作證……”
又有縣令出來作證,一時間宋知府下邊十多個縣令紛紛站出來說話。
宋知府一下子癱軟在地。
“這么大的事情,朝廷之中還有人給你遮掩,說說你身后的人是誰?”
李柱石冷聲問道。
“都是下官一人所為,總督大人何必攀咬其他人,下官認罪就是。”
宋知府可不敢隨便咬出背后的人。
救不了自己還害了滿門。
“不說,很好!”
“你是指望背后那人,能保住你滿門么?”
“別做夢了,如果朝廷下達喻令的時候,你們就停止,太后不會深究。”
“可是你們不拿朝廷喻令當回事,還殺死了趙唯忠,挑釁朝廷權威,你覺得這事兒還能過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