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拉布米桑的仆人回到高原的時候,大乾已經開春,整個關中忙著種地了。
禮部草擬了一份關于兩國共同對抗隗倫的盟約,洋洋灑灑幾千字,之無物。
用這樣一封大乾給斯隆國的國書,交給了假的拉布米桑,把他當真的送走。
送別的時候,禮部的官員嚇得滿頭大汗,生怕這個假的突然自爆身份,那就麻煩了。
假的拉布米桑也是一褲兜子冷汗,生怕被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雙方假惺惺的分別之后,都各自用最快的速度逃走,生怕被拽回去。
直到這些使者離開大乾境內,禮部的人才松口氣。
春耕是國之大事。
就連太后和皇帝,都要到皇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去做做耕田的樣子。
小皇帝牽牛,顧道扶著犁耙,至于太后在后面撒個種子,然后錦瑟捧著肚子,領著五皇子和三公主,在后面填土施肥。
他們這種耕種的方法,只能種一葫蘆收兩瓢,最后餓死的命。
種了一根壟意思一下,算是給天下臣民做了表率,證明這件事很重要。
剩下的就交給了真正的農民。
皇帝一家種地,大臣自然要在旁邊幫忙,就連袁琮和鄭國公都來觀禮。
完事,眾人在樹下休息喝水。
“李柱石怎么回事,到了河南心慈面軟了,他那凌厲的手段那?”
太后很不滿意的瞟了一眼溫爾雅。
她知道李柱石上任之前,溫爾雅跟他見過面,一定是交代了什么。
溫爾雅當沒看見。
“李總督穩重老辣,也許有什么計劃,需要多看一些時日。”
對于溫爾雅不痛不癢的回答,太后也沒辦法,只能暫時放下這件事。
李柱石年前就到了河南。
根本沒用他動手,河南的官員已經把案子破了。是一伙水匪被人雇傭,殺了白洋渡驛站的驛卒。
然后他們假扮驛卒接待了趙唯忠,在護衛的餐食里面下了藥物。然后動的手。
而雇傭這伙水匪的人,是一個寺廟方丈的私生子,這小子在當地無法無天慣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寺廟是他家的,寺廟下面的田莊和碼頭也是他家的。
你欽差多什么,不就是一個過路的官么?敢來查我家的東西,我就弄死你,看誰還敢來。
官怎么了,也不是沒弄死過,過后隨便找個替罪羊就糊弄過去了?
這小子就不知道欽差跟官之間的區別。而且那些水匪就是他養的。
李柱石入河南,第一站就到了白羊渡。
當地的上到知府下到縣令,全都頂著寒風,戰戰兢兢地翹首以盼。
他們知道這件事嚴重,但是沒想到,朝廷竟然破天荒地重啟了總督這種職務。
他們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
“聽說你們把案子破了?”
李柱石的聲音,隔著馬車的簾子,帶著一個老人特有的疲憊和無力。
“回總督大人的話,事出第一時間,下官就趕過來,帶領縣令用了不到五日偵破此案。”
知府趕緊上前兩步,彎腰抱拳大聲說道。
“這么說,你還有功了?”
馬車里面的聲音,依舊低沉,虛弱無力,可是知府聽在耳中,卻如同劊子手在磨刀。
“下官有過無功,下官知罪!”
知府急忙說道,明明很冷,他卻感覺渾身有汗水冒了出來。
“你的罪遲一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