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種人,嘉靖從不慣著,當即下旨將王忬下詔獄拷問。這下朝廷更加熱鬧了,一個吏部尚書,一個右都御史,現在都下獄了,就是左順門之變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厲害過。
朱載坖和諸位講官們也在商量此事,現在事情是愈演愈烈了,隨著王忬的下獄,何鰲也上疏請求致仕,他以自己老邁,無法供職,請求嘉靖將自己罷官,嘉靖下詔不允,讓何鰲供職如故。
朱載坖說道:“眼下朝廷可算是熱鬧了,若是如何鰲之擬,李默此次恐怕難以脫生了。”
一眾講官也是默然,高拱說道:“陛下御臣下以法,主上蔑視臣工,動出中旨定獄,羅織漸密,告訐繁興。外戚張延齡則坐謀叛,都御史胡纘宗則坐誹謗,皆文武尊親,拷掠瀕死。當大禮之議,倒也罷了。眼下承平之時,以致諫臣楊允繩等,死于市;馬從謙、楊最等幾二十人,死于杖。而至丁汝夔之獄,則署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僑、大理卿沈良才,俱棰楚闕廷,仍降俸官事,待之如奴隸。無復優禮大臣之體,蓋用顏頤壽等例也。”
李春芳趕緊說道:“高學士,慎!”
朱載坖倒是沒有那么緊張,說道:“此處倒也沒有外人,李學士不必如此緊張。”
講官們都覺得嘉靖這次的反應有些過度,雖然李默有性褊淺,用愛憎為軒輊,頗私鄉舊,以恩威自歸等一系列缺陷,但是在吏部尚書任上還算處事公允,出這個策問題目,恐怕并不是什么有意為之,而是無心之,何鰲所擬的判詞,確實是過于重了。
而且對于刑部比附定罪,講官們也確實是有些意見了,張居正就任務,比附定罪,聽斷茍且而鞠問不明,議擬迎合而比附不當,任意妄為出入,何鰲說是比附定罪,實際上不過是屈從于嘉靖的意思罷了。
其實這點不光是講官們,朱載坖也很清楚,李默案確實是趙文華等人構陷的。但是李默也不是毫無根底的,他的好學生可是陸炳,堂堂的錦衣衛都堂,怎么會不營救自己的老師呢。
朱載坖便問道:“陸少保呢?李時下獄,陸少保怎么毫無動靜?”
朱載坖好奇的是陸炳的反應,畢竟是自己的恩師,而且陸炳和李默的關系一向很好,這次李默起復,還是陸炳在嘉靖面前推薦的額,眼下李默下獄,陸炳怎么可能毫無動靜呢?所以朱載坖好奇的是陸炳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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