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英知道石墩安頓下來后也就放心了不少。
回到邊境,正好遇上高志遠休假。
“你們這個任務還沒完成啊?”
“任重道遠。”高志遠又黑又瘦,看得杜紅英都很心疼,你說這么大一個領導,怎么就還要親自動手嗎?
“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我得起帶頭作用,得現場指揮坐鎮監督。”
每一次休假,兩口子就交流著各自的情況。
杜紅英自然是要匯報家里的事兒。
“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兒子。”
聽聞高建成以這樣的方式走了后,高志遠沉默了半晌低沉開口:“他對我其實挺好的。我也沒能送他最后一程。”
“相信他也能理解你。”杜紅英安慰道:“自古以來忠孝不能兩全,我就是咱們家全權代表了,用我爹娘的話說:我們算是對得起他的養育之恩了。”
“謝謝你,老婆。”高志遠抱著自家媳婦感謝:“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老的小的全靠了杜紅英,自己就只是一個擺設,立在那里代表著老的有兒子,小的有老子,老婆有老公,他只是一個存在,一個符號而已。
不管遇上什么事兒,他絕對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從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當兵的,你有你的事業要做,我能做的就是做好后勤保障,你在前方沖鋒陷陣,我在后面做你最堅實的后盾……”
“老婆,謝謝。”
高志遠感動得很,他眼光不錯,喜歡的人就是這么好。
兩口子過上好日子,自然要感謝高思文的不娶之恩。
說起高思文,又有故事可講。
“聚眾賭博,確實是他干得出來的事兒。”高志遠冷哼:“他還真是有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誰了,最后還讓人給弄出去了,沒關上幾年?”
“他關上幾年倒沒什么,別害了高安福。”
杜紅英想著高安福那孩子的情況,又是一聲嘆息:“投胎真的是技術活啊,那孩子多聰明的人啊,怎么就遇上了一個不著敲的親爹?”
“我能說是高家祖上積德了,高家祖墳埋正了嗎?”高志遠不信鬼神的人,這會兒說起了祖墳:“高思文這根歹竹長出了好筍子,高家最后只能看他了。”
“爹走了,最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高安福了,娘說她會照顧到高安福上大學。”
說起邱瓊先杜紅英也是贊不絕口,這位老太太處事真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是啊,他們雖然是半路夫妻,倒也和睦。”高志遠說:“還得是我老婆大度,當年為他們力爭得來的幸福。”
“那是他們的緣分。”說起緣分,杜紅英想起了高思文與文君蘭:“聽說這次也是文君蘭從國外打來的越洋電話,安排律師想辦法弄他出去的。”
“那個女人也蠢。”
咳,只能說,什么樣的鍋配什么樣的蓋,這對夫妻是絕配,都會作能作,還作不死,把一個日子過得一波三折精彩紛呈的,丟人現眼的事兒干得不少。
“高安福外家也在聯系他,估計著想認他回去。”
“呵呵,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高志遠特別看不起這類人:“錦上添花的事兒都愿意做,需要雪中送炭時他們在哪里?”
當年那么絕決的將才出生幾天的孩子扔給高思文,現在知道孩子聰明會讀書自己膝下沒有得力的后代子孫就想找回去,這時候不怕丟面子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想用利益誘惑高安福,高安福都不心動,這讓杜紅英都看不懂了,這孩子性子隨她親媽,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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