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不爭氣的棍子,果真是出了名的關鍵時刻掉鏈子。這一覺,他睡得昏天黑地,一直到下午還沒醒。兩點多的時候,他終于悠悠轉醒,可渾身酒氣依舊濃烈,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從他的神態舉止來看,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正處在深深的悔罪之中。他眉頭緊鎖,小臉漲得通紅,像個犯錯的孩子,局促地坐在床上,一聲不吭。
我見他醒了,趕忙遞給他一杯水,等他喝下去,便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你小子還知道醒?白芳都知道這事兒了,她就住在你隔壁,你難道忘了?她可是什么都聽到了。你個混蛋,做這種事也不挑個時候,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棍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聽到我的斥責,先是發出一陣詭異的哈哈大笑,緊接著,他竟毫無征兆地號啕大哭起來,鼻涕眼淚一股腦兒地往外涌,哭得那叫一個凄慘,嘴里還念念有詞:
“痛心啊,我在白芳心里的形象算是全毀了,我怎么對得起她呀,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我后悔啊!”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被拋棄的怨婦,就差捶胸頓足了。估計是酒勁還沒完全過去,整個人處于一種癲狂又懊悔的狀態。
我氣得滿臉通紅,手指幾乎戳到他的鼻尖,破口大罵:“你哪根筋搭錯了?你跟白芳非親非故,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再說了,你本來也沒啥好形象,在她那兒印象能好到哪兒去?別在這兒自作多情了!關鍵是你別耽誤了今晚的行動,要是因為你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我這一頓臭罵,對他來說就像耳邊風。我回頭一看,好家伙,這小子居然又“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那響亮的呼嚕聲,仿佛在向我宣告他的滿不在乎。我滿心絕望,這不是純粹添亂嘛,怕什么來什么,看來今晚的行動大概率要泡湯了。
一直到下午5點多,這小子才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像個醉漢般搖搖晃晃。我瞧他這模樣,想著這次總該徹底清醒了吧。
哪曉得他一起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喊著要吃東西。剛站起身,腿一軟,“撲通”一聲,差點直接趴到地上,那狼狽的樣子,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我看著他這副熊樣,徹底沒了脾氣,無奈地嘆道:
“我說你這個沒出息的玩意兒,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嗎?就你這瘦得跟面條似的身子骨,還想通宵風流?你這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最可氣的是,還讓我給你擦屁股買單。我能管你吃喝,可管不了你出去鬼混。你瞅瞅你現在腿軟成這樣,今晚的行動怕是得推遲了。”
經過一番商量,我們無奈地決定將行動日期往后推遲一天……
終于,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們全副武裝,準備就緒。這次行動,必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能有絲毫閃失,所以我們格外謹慎,一直等到晚上11點多,確定萬籟俱寂,才悄然出發。
每個人都背著沉甸甸的裝備。雖說已經盡量精簡,但背包一上身,還是感覺肩頭一沉,分量著實不輕。往山上走時,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節奏明顯變慢,每一步都顯得頗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