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將沈長風背回臥房,將他身上濕衣服脫下來換上了一件干的,這時秦如月也從外面進來,她換了一身淺色的衣物,手中拿著藥盒。
“少夫人快請您給少主看看。”沈臨讓開位置,剛剛他觸碰到沈長風的額頭,燙的不是一般,而且因為高燒渾身還在止不住地發抖。
“沈臨,你先去準備一盆熱水。其他的交給我。”她坐在他的榻邊,褪去他的衣物,不由掩唇,他的身上刻著許多深深淺淺的傷痕,多數都是陳年舊傷。
這么多傷……她不覺心疼不已,沈長風之前到底受了多少苦,她都不敢想象。
她打開藥盒,好在在離開宗門前準備了一些平時醫治風寒的藥物,將藥化在了溫水之中,半扶起昏睡不醒的沈長風服下。
這時沈臨已經端了熱水進來,她將透氣的紗布浸濕,敷在他的額上,見他臉上的紅暈依舊濃重,看來這一次他病得不輕。
“我已經給他服了藥,他應該沒什么大礙,我有事要問你,沈臨你隨我來一下吧。”她蹙眉看上去神色凝重,便走到了臥房外沈長風的書房之中。
“我問你,為何少主的身上沒有一絲內力?”她認真地盯著沈臨,沈臨是沈長風身邊唯一的親信,沈長風的事情他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么!沈臨瞪大了眼睛,這什么時候少主會失去內力?這讓他一時被問得怔住了,這一下子讓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你一點都不知道么?”
沈臨皺眉,搖頭。
當初只知道少主從南楚分壇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而且一直都是秦二小姐在照顧他,對于少主失去內力一事他亦未曾聽二小姐提起過。
若非是少主讓二小姐刻意隱瞞!
“我不知。自從少主從南楚回來之后,他就一直看上去身體羸弱,也不曾再見他練刀。”他回答道。
“我明白了。既然他不愿意說,必然是有隱瞞的原因,我會幫他保守秘密。”秦如月意味深長地說,“不過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念瀟瀟二字,那個應該是什么人的名字吧。”
沈臨一愣,這少夫人難道不知道二小姐在外用的假名!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少主和二小姐之間的關系!
“我也不知,或許是少主隨意念著的,畢竟現在少主高燒不退,神志不清。”
秦如月釋然的舒了舒柳眉,沖著沈臨淡然地笑笑,然后轉身出了門,再也沒有多說什么話,然而她的眼神看得沈臨心里有些心疼,這種眼神他曾經在楚楚的眼中看見過,那是無奈,深深的無奈。
可是有些話他不能說,只能爛死在肚子里。
沈長風渾渾噩噩地醒來,一瞬間頭重腳輕重重摔倒在地上,才走到門外的秦如月聽見里面有重物撞擊的聲音慌忙推門進去,見沈長風摔倒在地上,匆匆上前扶起他坐下。
“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不要起來了。”她很是擔憂地看著他。
他難受地捂住額頭,眼前還是一陣模糊,想來今日早上還要去大廳奉茶,再怎么不舒服他都要起來,然而渾身提不起一絲絲力氣,整個人迷糊不清。
他抬眸看了一眼秦如月,“去大廳奉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