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蹙著眉,一夜未歸他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還不能當做解釋,不禁追問,“你昨晚!”
“走吧。”他搖晃著站起,并沒有一絲想要解釋的意思,然而一起身,就搖晃著站不穩。
她上前一步扶住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扶著你,走吧。”
大廳之中,沈初沉和煙夫人早已等著許久了,昨夜聽說沈長風一個晚上都未曾踏入院子,還出去鬼混,一大清早才回來!
這事情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風陵閣的名聲!
沈長風站在大廳外,硬生生深吸了一口氣,從秦如月的攙扶之中掙脫開,先一步走進了大廳,秦如月怔了怔,隨即跟了上去。
二人跪在座前,從一旁侍女的托盤中端起茶杯,輪流奉茶,然而沈長風才剛剛端著茶杯到了沈初沉的面前,就被沈初沉一腳踢開,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逆子!”沈初沉狠狠罵道。
沈長風摔倒在地,秦如月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剛想要去扶起他,卻被沈長風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了,那道冰冷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抗拒。
“閣主,無論什么懲罰我都接受。不要為難其他人。”他的臉微微泛著不正常的紅色,他遮掩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竭力支撐著無力的身體。
“父親,長風他……”一語未罷,她剛想要說出他正在發著高熱,還是那一道冰冷而又漠然的目光,讓她不再說下去。
“你就不想解釋!”
“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他漠然地回答。
沈初沉皺眉,看了一樣有如隔岸觀火的煙夫人,煙夫人此時自然是對上了沈初沉的眼睛,明白了沈初沉的意思,她起身,“既是如此,月兒,你先隨我來吧。”
“可是……”秦如月不知道沈初沉會怎么樣懲罰長風,不過看樣子昨夜之事肯定是被知道了,然而她只能跟著煙夫人離開,很是擔心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長風。
她隨著煙夫人一同去了西樓,煙夫人有條不紊地讓人準備茶點,然后雙手拉著不安的秦如月坐下。
“看你心神不寧的,是在擔心風兒么?”煙夫人看著秦如月,讓自己的婢女替她倒了兩杯茶水。
她欲又止,長風喚公公不是爹,亦不是父親,而是如同其他人一樣稱他閣主,所以才要忍著自己的病痛,依舊做著原本應該要做的事情,從來不說。
可是他那具毫無內力,此時又燒得發燙的身體怎么可能吃得消!
“是。夫君他……”她不再往下說,滿是擔憂的眼中一閃而過一抹失望,根本看不清那些,輕嘆了口氣。
“你且放心,阿沉他還是有數的,不過他向來賞罰分明。”煙夫人微笑著,似乎根本不在乎沈長風的死活,“犯了錯總是要受罰的。”
她垂眸,原來夫君在風陵閣之中一直都是這樣活著么?根本沒有人真正待他好,不過是當做一樣工具,即使受罰亦沒有人會疼惜,就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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