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溫太醫前來診脈,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王爺可以安心了。”
“她何時能醒?”
“午后就能清醒,但身子虧損太多,還需仔細養一段時日才能恢復。”
“有勞溫大人。”
“王爺客氣了,微臣先下去熬藥。”
溫太醫走后,秦禹寒如常的打來熱水給柳凝歌擦拭身子,按捏腿腳,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認真。
臨近晌午,折影送來了一份午膳,“王爺,先吃點東西吧。”
“嗯。”秦王起身走至桌邊,“外面情形如何了?”
“屬下依照您的吩咐,將剩余的幾座鎮子看守嚴嚴實實,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慎王沒有機會做手腳,疫病也沒有擴散開。”
“那便好。”他正準備用膳,還未來得及拿起筷子,祁風匆忙前來稟報。
“王爺,皇上得知了您回京的消息,下令讓您入宮覲見。”
折影皺著眉,“皇上該不會要治王爺擅離職守之罪吧?”
“本王擅自離開北疆,罰也是應該的。”秦禹寒起身,“你們在此照看好王妃,本王很快就回來。”
“是。”
一匹快馬從鬧市而過,直奔皇宮而去,行至宮門前時,秦王翻身下馬,見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慎王。
“皇弟馳馬而來的模樣著實威風,為兄甚是羨慕。”
秦禹寒并沒有閑暇與他寒暄,“臣弟要去養心殿覲見,得空再與皇兄敘舊。”
“這么著急做什么,別怪本王這個做兄長的沒提醒你,擅離職守可是大罪,按照軍中律法,至少要打一百軍棍。”秦竹打開折扇,故作惋惜道,“皇弟啊,你年少從軍,至今已有數年,怎么會犯下這么愚蠢的錯誤?”
“這些就不勞皇兄費心了,臣弟先行告退。”
秦竹沒再阻擾,望著秦禹寒走向宮內的背影,眼底閃爍著得意。
養心殿——
帝王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不遠處的兒子。
“你可知罪?”
“兒臣知罪,可城外疫病未除,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等事情平息后,無論父皇要革除軍職還是收回兵權,兒臣絕無異議。”
“好一個絕無異議。”皇帝冷哼,“你千里迢迢趕回京都,不就是為了護著柳凝歌么?何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凝歌是兒臣的王妃,身為男人,理應護好心愛的女子,這是母妃教給兒臣的道理。”
“你在這個時候提起柔妃,莫非是想借著她讓朕饒恕你?”
秦王垂眸,“兒臣并無此意。”
“朕今日召你入宮,并非要問擅離職守之事,聽聞秦王妃染了重病,現下可有好轉?”
秦禹寒愕然抬起頭,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注視著這位九五之尊。
皇帝被他的眼神看渾身不適,更多的則是一種悲涼感。
原來他和這個兒子之間的關系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連隨口的一句關心都顯得不合時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