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儀也客氣道:“沒有那么夸張,瀟瀟這也是我打小嚴厲管罵出來的。”
徐太太:“聽見沒寧月,回頭讓陳姨也好好管管你。”
陳韻儀哎呦一聲:“這可不敢當,我要敢跟寧月說一句重話,那阿硯不得心疼死了?”
“是吧,哈哈哈。”
“呵呵呵。”
一眾人客套來去,都是場面上習慣了的話術。
南瀟紅漲著半邊臉,只覺渾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放大了尷尬。
原來,不習慣的事,即使是強硬拼塞了數十年,還是不會習慣的。
“好了陳姐,我看寧月在這兒實習我也是可以一百個放心了。我就不打擾了。”
徐太太從陳硯手里接過包,笑吟吟地跟眾人告別。
陳韻儀:“放心吧徐姐,寧月在我這兒一定能干得好。阿硯,寧月,你們倆下去送一送吧。”
轉回頭,她的目光順著光線落在南瀟臉上:“瀟瀟,你臉怎么了?”
剛才逆光的時候她沒注意,這會兒打一眼瞧過去,分明是紅了一大片。
南瀟抿住下唇線,搖搖頭:“沒事,有點過敏了。”
“你也沒吃魚啊,怎么過敏的這么嚴重?”
陳韻儀端起手,在南瀟的下巴上輕輕轉了一下:“不像過敏啊。”
“是蚊子。”
徐寧月轉頭過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南瀟。
“這邊的蚊蟲可厲害了,咬一下全身腫呢。瀟姐,我用的一款藥妝很好,回頭鏈接發你哦。”
“謝謝徐小姐。”
南瀟點了下頭,終究什么也沒說。
下午陳韻儀要跟供應商開會,南瀟在臉上補了一層深色的粉底后,便去安排會議事項了。
經過人事部的時候,聽到里面有同事在議論。
說有個業務骨干提出離職,拿了對家公司的offer。
但勞動合同這邊規定卡的很嚴,不到合同期結束,單方面解約的賠償金很可觀。
南瀟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之前著實沒想過,自己或有一天在這里連一個體面的告別都做不到。
難道真的要拿著合同書站在陳韻儀的面前說,她想走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她想去看一看。
外面的愛情是自由的,眼淚不會比快樂多。
“你在這里干什么?”
陳硯從人事部里走出來,與站在那里發呆的南瀟撞了個正對面。
他今天才進公司,過來走個流程手續。
南瀟哦了一聲,目光沿著陳硯的肩線往后看。
沒見其他人——
“徐小姐呢,她沒過來跟你一起辦流程么?”
“你就那么期待我跟她隨時隨地合體?”
陳硯輕輕一抬眼鏡,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傾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