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做張阿萍的女人。”
吳秋秋笑了笑。
眾人去第三排的紅房子里休整了一下。
這家的主人就是井邊曬太陽的老太太。
聽聞他們要去那片竹林,卻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們真要去樹林啊?”
“是啊。那樹林咋了?”吳秋秋問。
“倒也沒啥事,就是,大家說那地方不干凈啊。”
老太太戴著個毛線帽,瞪著雙渾濁的大眼睛。
眾人表情怪異地對視了一眼。
特喵的再不干凈,能有你們村子不干凈?
村子翻個底朝天愣是找不到一個正常人的哇。
就這,老太太還敢說那片樹林不干凈……
“您說說那是怎么個不干凈法?”
肖景辭接過了話鋒。
是看出那片樹林不對勁。
與其說那是一片樹林,不妨說那是一道關卡。
阻礙他們去駱家祠堂的最后一道關卡,能干凈才不正常。
他們若是去樹林,首先就得做好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準備。
肖景辭說完,老太太卻遲遲沒有接話。
就伸長了脖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看得他頗為不自在。
“有事?”
“小伙子,我再問你一遍。”
老太太脖子伸得越發的長了。
畫風也逐漸詭異起來。
“說。”肖景辭也皺起了眉頭。
老太太是教訓沒吃夠?
之前腦袋都被阿詩提起來了,現在脖子還敢伸那么長。
是等著阿詩給她削了?
“小伙子,你到底要老婆不要?”
老太太終于開口。
知道此時此刻她也依舊沒有放棄要肖景辭做她女婿的想法。
肖景辭:“……”
他看起來很餓嗎?
“我那個女兒啊,你別看她住井底,平時蓬頭垢面的不愛收拾,其實她長老好看了。”
“你們不是流行那個什么,一頭海藻似的頭發嗎?她還不夠海藻啊??”
“她只是社恐,不愛出來和人交流,你要是喜歡她,了解了她,你會發現她和我說的一樣。”
“所以小伙子,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啊啊啊啊啊……”
她的頭又被阿詩拎起來了。
阿詩推開窗:“所以老奶奶,你還要腦袋不要?”
“啊,要,要要要,我不說了,不說了……”
老太太的頭在半空中晃蕩,驚恐地大吼。
阿詩這才不耐煩地把頭給裝回去。
“所以,您繼續說。”
吳秋秋盯了阿詩一眼:“你這孩子,怎么對長輩的?好歹提前說一聲。”
“知道了秋秋姐。”阿詩乖乖垂下頭。
老太太對著吳秋秋努了幾下嘴巴。
這個小妮子也壞的很。
先前她被提著腦袋的時候不說,現在裝好人。
現在的年輕人都長歪了哼!!
“村里之前發生了一場災難,全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突發惡疾,除了暴斃的人,一夜之間很多人也瘋了,跑到那片林子里后再也沒回來。”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村里人只知道進去那片林子就再也回不來,所以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進去了。”
“那里,也成了禁區,無人區。”
老太太透過窗戶看向陰森森的樹林,目光有幾分細微的恐懼。
大家對視一眼。
這么說來,那片林子果然還挺恐怖的。
“那我很好奇,留在村里的人,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
吳秋秋問道。
這個村子里明顯沒有活人。
但是他們好像并不認為自己死了。
或者說是習慣了。
“還是那件怪事過后,一切都變了。村子好像被什么詛咒給困住了。”
“那個詛咒,它看不見,也摸不到,但它一定存在!就像太陽落山時慢慢逼近的黑暗,籠罩著我們村子。”
“又像睡覺時漆黑房間里,黑暗里的陰影。它就看著所有人。”
“大家在這詛咒之下,如野獸一樣,退去了人性……”
她的聲音慢慢變的很低沉,也很冰冷。
好像大夏天里突然注入的一道涼意,突然一冷。
而那雙渾濁眼睛里,也始終蒙著一層黑色的霧。
什么都看不清。
漸漸的,她收回了思緒,目光吊詭地看著大家。
“在這里,父殺子,子弒父,夫妻對砍,母子成仇,都成為了一件很正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