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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故生憂,故生怖(中)

                “只不知,到那時候……他會不會還記得秦蘇?”秦蘇鼻中一酸,再也想不下去了。

                空中的胡不為當然想不到秦蘇此刻心中轉的念頭,不過他見識過這個姑娘的執拗性子,知道碰上她認準之事,便是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了。無可奈何,便想:“這些人目標在我,跟秦姑娘和范老哥卻沒有仇隙……只要我甘心受縛,把鐵令交還回去,他們該當不會跟兩人為難吧……”

                “可是……被他們捉住之后,他們會拿刀子割人,拿竹簽扎人,那很疼的。而且說不定會死……”胡不為心里一陣懼怕。死了之后,什么伶俐,什么智謀,一點用都沒有了。他再也拿不到白花花的銀子,再也看不到兒子長大……那多可怕!他還盼著小胡炭長大后光宗耀祖,讓他這老子好好爭一回臉呢。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還有什么選擇?“當真到了萬一之時,你該怎么辦才好?”胡不為心中煩亂之極。在他潛心里,是決不肯甘心束手就戮的,數年來幾度生死流離,使他的求生愿望變得強烈之極。未到真正死地,他說什么也不會自棄掙扎,說不定在被擒拿之時,天降奇跡,會有人來救他也未可知。

                兩個人胡思亂想的,便沒再說話。正奔跑間,聽見前方一聲痛楚的呼號,聽聲音正是范同酉。

                兩個人臉上同時變色。

                “范前輩!”

                “炭兒!”兩人齊聲叫喊。秦蘇足下發力,徑直向前奔去。小胡炭還在范同酉旁邊呢,老酒鬼遭遇不測,那小娃娃怎么辦?胡不為聽見風里果然斷斷續續傳來兒子的哭聲,心中如被轟雷炸過,一時間哪還顧及什么生死苦楚,急振翅膀,拼了命般向前急掠。

                “炭兒!炭兒!”胡不為驚惶大喊,飛上高處,一投眼,他便看見前方農田里發生的狀況。

                此時中秋過完,秋麥收割已畢,大片的麥田廣闊而平整。然而就這刻間,這一幅平靜的農莊風景已被打破了,一塊巨大的田畝中間,地面上突兀鼓起十余條粗長的土線,正此起彼伏的激烈聳動,像十余條巨龍在互相糾纏交織。這些土線行動快極,也不知道什么怪物伏在底下動作,游弋之時,翻起的泥浪互相拍擊堆疊,竟將老酒鬼身前身后圍成幾道半人高的土墻。

                老酒鬼傷得不輕,卻還沒死,他化成了山魈之形,右腿似乎是被擊斷了,鮮血把褲管染得通紅。小胡炭被他雙臂抱著護在懷中,并沒有受傷,但小娃娃受了驚嚇,正在放聲大哭。

                “撲!”就在兩人飛趕過去的時候,一條兩尺長的細物又從土里穿刺出來,揮向范同酉的左腿。范同酉到底是久經江湖,雖然突遭伏擊而受傷,但他的應變能力卻沒有失卻,一見攻擊又到,便抱著胡炭向側邊傾倒,翻滾躲了開去。

                胡不為就在這驚鴻一瞥之下,已經看到了攻擊范同酉之物,那似乎是條人的手臂。

                “糟了!這是施足孝的僵尸!”

                果不其然,就在胡不為得出結論的剎那,一個覆滿濕泥的圓物便從范同酉剛滾過的地面的突兀冒出來。那是一個殘破的頭顱,鼻目俱無,一見范同酉的腳掌從頭上劃過,突然暴起,張開森然利牙,一口就咬中了范同酉的腳尖。

                又是一個出其不意,如何躲避得開!“啊!”范同酉疼得只大叫。

                俗話說十指連心,腳趾尖受傷,這疼痛可比身上其他地方的傷損更要難捱十倍,如何忍得?饒是范同酉性情剛硬,這時候也禁不住面色發青,全身都繃硬了。坐起奮曲右臂,貫勁一拳,將那顆頭顱擊得粉碎。

                “范老哥!我們來了!炭兒別怕!”胡不為著急的叫嚷,把兩片翅膀扇得像滾風車一般。敵人是十余具死尸,這樣古怪可怖的敵手他從來也沒遇到過,胡不為可實在沒有絲毫勝算。然而形勢如此,他還有什么辦法?兒子正在險地呢,莫說敵人只是十具死尸,便是千具萬具,他也只能飛蛾撲火,一去不回頭。

                秦蘇在前方十丈處,默不作聲也正卯著勁急奔。

                眼見著距離范同酉還有近百丈的時候,前邊稀疏的蘆葦叢里一陣鐵器聲響,竟然又鉆出數十團黑影來,這是光州知府派來協助張大人的禁軍兵士,接到訊息后從側邊包抄,竟然比捕快們提先到達。

                眼見高高矮矮的兵勇提著武器沖出草圍,看見老酒鬼后呼喊著包圍過去。胡不為心中霎時冰涼。對付一群僵尸已經不知勝算幾何,再多來一堆士兵,這哪還有個取勝的道理?鐵定是要完蛋的了。他心中絕望,一時前仇舊恨盡涌上心頭,只想:“罷了!罷了!良善總遭天相棄,這天下人間,是惡人的人間,豈容我這樣的善良百姓生存?!下輩子托生,我再作個大惡人吧,別教這賊老天再戲弄于我!”

                懷著一腔憤恨,把手扣在了胸前玉牌上,只待飛到近處,便打開刑兵鐵令,能嚇跑幾個算幾個,實在嚇不走的,父子倆和秦姑娘就只能把性命捐在這里了。

                哪知此念未滅,形勢卻突然急轉直下!十余具僵尸眼見著眾軍勇鉆出葦叢,跑過來意欲對范同酉不利,竟然同時舍過老酒鬼疾沖上前,十余條土線并列齊驅,只不過片刻就鼓到了軍士們的腳下。剎那間,泥濤翻卷,幾十條手臂從土中探將出來,尸鳴聲,拔刀聲,呵斥聲,唱咒聲,慘叫聲響成一片,殘肢鮮血四處亂飛。

                軍士們哪里想到厄運來的如此突然,被尸群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站在前頭的幾個倒霉兵丁還沒看清敵人長什么模樣,就被抓得四分五裂。余人驚慌四散,有學會法術的,便匆忙喝咒給自己和同伴加上防護。

                “這是什么東西?!”

                “死尸!這是死尸!”有人看到了從土里鉆出來的可怖的頭顱和手足,發出驚恐的叫喊。被這未明的恐懼感染,群情開始渙散了,有人奔逃,有人呼痛哀鳴。“啊!會咬人的!救我!快救我!”

                “大家跑!快躲開!”

                看到這一幕,不惟是胡不為秦蘇大出意料之外,連范同酉都吃驚不小。他瞪著跟士兵們糾纏成一團的尸群,心中荒謬之感頓生。卑鄙無恥的施足孝竟然幫他抵御敵人,這可是萬萬料想不到的。江湖敗類行事出人意表,實在難以用常理來忖度。只怕這人跟死尸呆的時間久了,腦筋出了問題也未可知。

                田中亂成一團。兵士中一個首領模樣的漢子正大聲叱喝著調整隊伍,穩定手下的情緒。在他的指揮之下,軍士們慢慢從最初的混亂中恢復過來了,余人不再逃散,幾十人聚在一起,開始列陣。那首領頗有軍才,幾個口令喊得清晰而威嚴,十余名提著長槍的士兵涌到前頭,邊低檔邊有序后退,漸漸列成一線,然后半跪在地上,將長槍后端插在地面阻拒攻擊,壓住了陣腳,另一撥槍兵跟在他們身后,不住地虛刺攢擊。后面學會法術的便給眾人加持玄龜咒和大力咒。十余名提著樸刀的士兵顯然學過武藝,趁得先前空隙,用過加力加捷的符咒后,分散守在槍兵的側邊掠擊,不讓僵尸從兩翼繞過去。四名法師被眾人護著,遠遠站在陣后,施展火術攻擊。這樣的安排避虛就實藏弱示強,相當高明。

                此時群尸也全都從土里鉆出來了,手劈足踢,來去如風,行動遠比活人敏捷。這些死尸悍不畏死,全不理會劈刺到身上的兵器,著實難以應付。若非兵士們仗著人數眾多,又有長兵之利,只怕早就抵御不住了。

                不過,便是士兵們有長槍頂拒并指揮得宜,也仍舊落于下風,在這些力大無窮的僵尸面前,人力全然不足以抗。胡不為看得清楚,有幾個刀兵揮刀砍入尸軀,稍稍起晚了一些,便讓僵尸砸得兵器脫手,百煉鋼鍛成的樸刀被砸得彎曲一團,可見僵尸力量之大。尸群中還有一具身長白毛的僵尸,尤其兇惡,他的皮膚與其余僵尸頗有不同,油黑锃亮,有若鐵甲,上面覆滿鋼針一般粗硬的白毛,加持過大力咒的士兵掄刀砍在他身上,竟然沒有絲毫傷損。他頂在尸群最前頭,硬抗著三名兵士們的刀槍不斷揮擊手臂,每一輪捶落,刀飛槍折,拳下總有人慘叫受傷。

                秦蘇沒心思去看這一場活人與死人的戰斗,震驚過后,心中記掛著小胡炭,便又繼續前跑。見兩方人馬斗得不可開交,便想繞著圈跑過去,要救下范同酉和小胡炭。未料想,剛奔近戰圈,猛然間聽見一聲尖銳清鳴,懷中驟然大熱,青布包裹劇烈震蕩,接著,一條青色長龍飛卷直出,瞬間一射一收,擊破了離她最近的一具僵尸的腦袋!

                這下變生不意,在場的眾人又都驚呆了。軍士們心膽俱裂,看見那條青龍飛動如影,殺敵只在瞬息。在空中繞圈子時,連形狀都沒太看清,何敢說與之相斗?“這下糟糕了,被人伏擊合圍了。”人人心中都想,驚懼之下,原本開始穩固起來的防線又漸有崩潰之兆。

                他們只道胡不為三人定是與他們為難的,放出這青龍就為對付他們。一群僵尸本已難纏之極,再加上這條神出鬼沒的青龍,焉能不死?人人心中都生了轉身后逃的念頭,可是驚慌了不過一會,他們便又開始察覺到不對。這條青龍……似乎竟在幫他們解圍,每一次攻擊,都只向僵尸們襲去,卻對軍士們無害,這又是什么道理?

                一時人人迷惑,呆看著青龍上下舞動,穿刺環繞,一只一只的將離得近的僵尸頭顱擊破。

                秦蘇看到這番情形,當真后悔莫及。兩撥壞蛋反目相戕,正是大快人心之事,她何苦過來干擾他們?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豈不甚好?!

                然而青龍一出,便不再理會主人的心情了,這條鎮邪靈物得了秦蘇的法力牽引,身軀要比胡不為持有時巨大得多,在烈日照耀之下,熒熒然竟亮如明燈,將四周映得碧綠,沖折轉繞,快如閃電,轉瞬間又有四頭僵尸倒在它的穿刺之下。

                “秦姑娘!你快跑!離他們遠些!”胡不為醒悟過來,趕緊大喊。靈龍鎮煞釘感應妖物的殺機而物化,只要釘子離得遠些,青龍便該消失了。秦蘇聽說,忙不迭的提氣向遠處跑去。

                靈龍鎮煞釘何等威猛之物,專為辟邪守祟而造,正是死尸們的克星,而僵尸們與兵勇全力對敵,更無暇防備。便在胡不為與秦蘇的對答之時,青龍飛快地曲折來去,只穿首腦,又將六具僵尸打得再無行動之能。這下兵士們的壓力豁然頓減,待得秦蘇跑遠,青龍虛化隱沒,便齊發呼喊,將剩下的幾頭僵尸圍在正中,刀槍齊上,登時砍得粉碎。那具長白毛的古怪僵尸僥幸逃過劫難,見勢不利,直接遁入土中,跑遠去了。

                這下場中便只剩下了三十多名兵士和胡不為三人。

                一群兵士稀里糊涂,搞不清狀況,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那首領的也是一臉迷惑和為難,剛才一番搏斗和被救,攪亂了他的腦筋,實在搞不清與秦蘇三人的敵友關系,此時也不知是該上前跟秦蘇道謝,還是繼續執行上意,下令將逃犯擒拿。

                兩撥人就這么各有所疑,僵在原地。有好一晌工夫,誰都沒有動彈。直過了半盞熱茶以后,聽得后面草叢追來腳步聲,而前方田野上,同時又出現了一大撥蒙著面的江湖人物,胡不為的心里才又再次變得緊張。

                他把玉牌摘在手中,決意等危機到來時便打開,全力相拼,拖到什么時候便算什么時候,若是胡家父子命不該絕,竟然挺到救兵到來,那是大造化,若不然,玉石俱焚而已。心中既存了死志,便不再有懼怕和顧忌,拍動翅膀,慢慢飛到范同酉身邊,將兒子抱了過來,揩去他的淚水,柔聲說:“炭兒乖,別哭,等會兒爹爹帶你去找娘。”

                樸愈領著三十多名捕快鉆出草蕩,一眼就看見與兵丁們隔田相峙的胡不為幾人,大喜過望,當即唿哨一聲,眾捕快如狼似虎圍將上去,蓄勁待發,就等長官令下合力將三人擒拿。

                哪知就在這節骨眼上,聽得破空聲急,六七枚土粒帶著尖利的風響急射過來,隱隱然竟有風雷之聲,聲勢駭人。眾捕快盡感震驚,不得不騰挪避讓開。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穿上衣衫是官,脫下衣衫就是匪。欺壓良善,無法無天,你們這些狗腿子真算是無恥之尤了。老夫生平最恨的,就是這樣倚仗人勢的狗東西,助紂為虐,比大奸大惡為害更甚,老天瞎了眼睛,容得你們存活,老夫可不容!”

                一席話,聽得眾捕快又驚又怒,胡不為三人心生狂喜。

                救兵終于來了!胡不為激動得都要淌下眼淚了,扭頭看去,見近百個蒙面人物擁著兩個老頭殺氣騰騰正向這邊趕來,知道正是云木兩個長老和外舵的賀家莊弟子。只恨不得飛撲過去,抱著兩個老頭兒的雙腿親吻,然后舌燦蓮花,大贊大頌他十天半月。

                樸愈聽見來人出不善,心中極感憤怒。只是現在目的未達,實在不愿在這當口另外樹敵,當時忍了怒氣,向走在前頭的兩個老人拱手道:“奇案司捕快奉朝廷之命捉拿欽犯,老先生,請你們回避!我不知眾位英雄對官府有什么成見,但請暫時放過如何?我們所辦之案案情重大,這幾個惡賊濫殺無辜,已驚動朝廷,奉皇上口諭,我們要將三名惡賊押解回京。諸位當知此事的要緊,可不要自尋禍端!”

                跑在右邊的,穿一身灰布衫的老頭說道:“哦!原來是奉有皇帝的命令,難怪這么氣焰囂張。不過你卻錯啦,拿竊國賊來壓我,我會怕么?姓趙的兩個亂臣欺主上年幼,巧取豪奪而得權稱王,又是什么好東西了?!朝廷?皇上?!哼!哼!我‘復周會’的弟兄可不認這個皇上!”

                “原來是一群反賊!”樸愈心想,面色變得難看之極。大宋立國,距今不過三十年,天下間有的是專跟朝廷唱反調的前朝遺民。太祖皇帝發動陳橋兵變,搶幼主之權而得天下,向是遺民們作討逆檄文的第一條重罪。此人這么說,顯然已自爆出來歷了,幫派自名“復周會”顯然便是要反對宋政,復辟前周之治,這些人是決不會與自己和平共處的,這一仗避無可避。

                “賊子眾多,硬抗不是辦法,”樸愈心想,“卻該想個計策拖住他們,等張大人趕過來才好應付。”當下便道:“聽老先生所,想也是前朝忠義之士。兩位老先生忠于恭帝,我輩忠于當今陛下,雖然所尊不同,然這‘忠心’二字,卻不相異。”

                “誰與你不相異?”那灰衫老者笑道,腳步不見加速,然而片刻之間已經跨過數十丈距離,剎那就要迎上眾捕快了。樸愈道:“為人臣子,便當盡忠,自古皆然,只是晚輩眾人出生得晚了,沒機會給恭帝當差。我們生來便是大宋子民,自當要為大宋盡忠,老先生豈不正也如此么?”

                “嘖嘖!果然好口才。讓你當狗腿子再合適也沒有了。”那老者說道,“不過氣味有些不對,與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東西談忠心,豈不是比對牛彈琴還可笑?”說話間,一拳遙遞,一點聲息也未聞,然而當在他面前的四個捕快卻突然一聲不吭萎頓在地。

                樸愈哪想到這人竟然不吃軟招,說動手就動手,又驚又怒,趕緊喝令捕快們散開。那老者笑嘻嘻的,還在說話:“幾個小狗腿子做我老人家的孫子都還嫌小,還想跟我談什么道理。嘿嘿!可笑!簡直是異想天開!”

                樸愈怒道:“你……”哪知喉頭剛吐出一個字,遠遠見那老兒輕描淡寫向他照面一拳,胸口登時如受巨物壓迫,呼吸不暢,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這人好深的功力!”樸愈大驚,十余丈外出手,勁力卻瞬息傳到,這功夫何等了得!恐怕張大人來了也不是對手。

                “我們撤!”見形勢不利,他當機立斷向捕快們喊道。遇著這樣強硬的對手,今日搶回刑兵鐵令已不可能了,只能先求自保,以后再徐圖計劃。

                眾捕快們也見形勢不對,更不猶豫,紛紛抽身跳躍,哪知當空響起一聲霹靂般的震喝,那先前只說過一次話的青衣老者喝道:“想跑?跑哪里去?!”

                “喀隆!”一聲,大地震動,麥田似乎被一只巨拳當空砸中一般,快速龜裂開,裂口處泥水激濺,如同火山噴發時巖漿沸騰一般,未已,憑空便突然翻起數重土浪,前后堆疊,向著眾捕快們洶涌滾去。

                高手用起五行土術,豈是胡不為這樣半桶水所能比的?胡不為既驚且羨,只聽耳中隆隆不息,而大地的震抖更不少停,讓人立足不穩。幾重土墻帶著麥茬草根,瞬間推移過十余丈距離,所經之處,舊土全被新泥覆蓋。

                那捕快樸愈大驚失色,眼見攻擊瞬息就倒眼前,高高卷起的浪濤挾萬鈞之力從上空壓落,直如千尺巨廈傾倒,遮得陽光都看不見了,心中哪還敢生起半點抵抗之念,足下白光一熾,飛身便向遠處縱去。

                “砰!”遙遙的一拳,正中背心,樸愈依稀聽到了自己脊柱斷裂的聲響,五臟六腑幾被震碎。喉頭一甜,一口血直噴了出來。就在神智將要熄滅的瞬間,他聽到了一個冷冷的聲音:“給我殺!一個都別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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