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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故生憂,故生怖(中)

                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在將瞑將滅之時,胡不為腦中艱難的擠出了這個念頭。當年在西京被那個高師爺如此鎮服過一次,也是一般的被恐懼之海吞噬,他的印象深刻至極。后來與苦榕一路同行,聽他講解,方知天下還有巫者這一習術流派。

                伏心術以精魂之力擾人,蠱惑,狂亂,制人于無形,天下有多少了不得的英雄好漢都曾束手于此術之前,胡不為一個粗通法術的門外看客,又豈能抵擋得住?

                被這一股強烈的慌懼之意肆意沖刷,胡不為再無法作出其他動作了,拼著命只收束思緒,努力要維持一線清明,不要被這滔滔巨潮吞噬掉。

                身子仿佛是在向下急墜,又似乎是自己振動翅膀飛上天去。胡不為在飄搖之間,眼角忽然看見了那個攻擊之人。那是個高瘦的黑衣捕快,就站在六七丈外的蘆葦叢里,單手捏訣扣在胸間,另一只手卻箕張五指對著自己。

                “砰!”又是一次沖擊,這一波浪潮比先前那一次更要巨大,那股前所未遇的靈覺之痛,變得更加劇烈了,胡不為忍不住仰頭長號,感覺自己的神志就如暴雨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頓時傾覆到了水底。

                沉重至極的浪潮,無休無止,劈頭蓋腦盡數涌上,淹沒了他的眼目口鼻。胡不為眼前一片昏黑。額頭正中,仿佛被人用千斤重物一次又一次猛力劈開,接著,他便窒息了。浩浩然無法形容的萬千雜想,無數情緒在一瞬間盡入意識之中,他無法再存有一絲完整的想法,便如有人強行抽取滄海之水,硬生生灌進了他的腦仁,疼痛不可忍,恐懼難當,神魂一時迸散,他自己整個人碎成了億萬之數!

                地面上秦蘇和范同酉剛剛化形完畢,同時聽見了空中胡不為的叫喊,抬頭望時,正見四頭大鷹從高空急速飛至,前后左右圍著,將胡不為當空攫住,提離上天,八只巨翅撲扇,不住地抓啄他的頭面。而胡不為此時卻像僵住了一般,弓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胡大哥!”秦蘇慌得大喊。許多血點灑到她的身上來,溫熱尤存。

                “畜牲!給我滾開!”范同酉舌綻春雷,振聲大喝,甩手揮上一條長物。那是一條剛被捉住的小草蛇,飛上半空,形體便驟然膨化,滾滾然竟成巨蟒,而锃亮的鱗甲中間,又生出許多青綠的疣粒和褐色斑紋。

                這是巖蜥之魄,巖蜥身體巨大,生長在高崖上,專以毒汁噴殺飛鳥取食。范同酉盼望籍此天敵之威來震走惡鷹。卻不料想,老鷹天生便是捕獵蟒蛇的好手,那蛇雖然重經塑魄,到底還是蛇身,張口剛吐出一泡綠色毒液,便讓一頭鷹從后繞上,利爪鉤住,尖喙連珠般只啄在七寸,頓時碎鱗蛇血紛飛。

                這時那學巫的捕快也發覺到空中局勢變化了,他們意在奪回刑兵鐵令,在未知鐵令下落之前,還不能傷害胡不為的性命,看見四頭惡鷹圍著被制的胡不為攻擊,便停下手來。

                伏心術一時解去,胡不為腦子便驟然清醒,然而頃刻,頭面和兩邊肩膀上的劇痛又差點讓他昏死過去。這些老鷹經過九蛻馴養,專司攻擊之責,性情豈是一般兇惡猛禽可堪相比?更兼鋼喙鐵爪,一意取人性命,啄在身上自然不會只是輕傷。若非胡不為此時多得飛雀之魄護身,體質比往常強健,又恰好記得施展護身咒,只怕早就顱破腦穿死于非命了。

                “啊!疼!”胡不為大聲慘叫,感覺臉上熱血涔涔,腦袋上已被啄出大口。以前連猛虎都咬不穿的蟻甲,此時竟然抵擋不住惡鷹的啄擊,這讓胡不為心膽俱喪。

                肩膀鎖骨兩處,便似被幾柄利劍插著一般,稍動一下便疼不可當,而周身各處,抓撓之傷多不可計。胡不為快速眨動雙睫,努力睜開被血水糊住的眼睛,突然見勾著自己雙肩的老鷹疾如閃電,一甩頭又啄向雙目,只驚得魂飛魄散,求生念切之下,再顧不上肩膀疼痛,兩只手自然而然往前一擋,靈氣從心宮急涌。

                “破!”胸中熱氣如潮,迅速傳上手臂,一團煌煌烈焰便從十指間噴薄而出,大如鐵鑊。這下距離既近,又事起突兀,那惡鷹哪里還能閃避,只聽‘噗伏!’一聲,正中其軀!

                “嗤嗤”聲中,焦煙頓起,當空暴亮了一下。那頭老鷹厲聲尖鳴,前半身的翎毛幾乎要被焚凈了。松開了勾爪飛上空去。只是豢獸性情兇猛悍惡,雖然受傷,卻還不肯就此離開,在胡不為頭頂繞大圈子盤旋,不住聲的長鳴。胡不為兩肩剛回復輕松,聽見腦后風響,另一頭鷹又啄向了風府之穴。這是人身藏血聚精之所,薄弱之極,若讓它啄正了,那可當真生死不知。倉促間縮頭一避,讓了過去。

                不期然,聽得耳旁撲撲連聲,幾片鐵鑄一般的翅膀直撲到他后背上去,竟疼如棒擊,胡不為尚未轉頭,突然間便感到腰間一陣銳痛。原來又有第三頭鷹從頂上飛落,兩只利爪已勾入他后背肌膚。

                “糟了!”這下胡不為的心變得冰涼了。

                幾頭老鷹進退趨避,一閃一攻,配合嫻熟之極,顯然經過多日訓練。漫說胡老爺子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莊漢,便是行走江湖有日的普通豪客,當此鐵簾刀幕,又有幾人可以抵擋得住?四頭老鷹便如四個江湖好手,配合無間,教人無法防范。

                背部受制于敵,又當空中無法轉身,這該如何是好?

                盤算未得良計,驀感一股拉力傳來,當時只聽‘嘶’的一聲響,腰帶竟然掙斷了,接著,身上大幅青衫也被撕裂,變成幾塊碎布四處飛散。原來胡不為身材極瘦,背后腰間幾無一絲贅肉。后面那頭鷹抓拿之下,爪子只淺淺勾入了他肌膚,卻未能深刺入肉中。一旦振翅往高空上提,體重與拉力相扯,那層表皮登時被抓破了。老鷹爪上還勾著衣裳,一撕之下,長衫便被扯碎。

                騙子赤條條脫落下來,幾乎一絲不掛。而懷中所藏之物,也都叮叮當當往下掉落,幾錠銀子,數張黃符,還有包著靈龍鎮煞釘的包裹,落到了蘆葦蕩里。

                “范老哥!救我!”胡不為拼盡全力大喊。聽聞頭頂撲風聲急,那些老鷹又要開始攻擊。再讓他們拿實一次,那時便有大羅神仙相助也逃脫不了性命了。

                范同酉抱著胡炭,滿地疾走。他想要找一只合意的小獸,塑魄去解救胡不為。然而這蘆葦地里,除了爬蟲就是飛蟲,哪有一只長有尖爪或者利齒的野獸?范同酉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懷著一腔憤怒只在蕩子里四處進出奔跑。

                屋漏偏逢連夜雨,虎落平陽被犬欺。便是他此時的心境。

                秦蘇在地上也聽見胡不為的叫喊,和范同酉一樣,心中空自焦急,卻又無法可施。她此時被塑入山獐之魄,行動極為敏捷。再施展開疾捷術,那些捕快便是用了行軍符也追趕不得。可是她惦念著胡不為,哪肯自己逃命?口中喊著,在胡不為下方只圍著圈子跑。胡不為被四頭鷹抓到六丈高處,這個高度可不是縱越法術所能跳到的,更何況,塑完山獐之魄后,她的一半身子已成獸形,十指退縮入掌,長出了黑蹄,就算能跳到空中也無法捏決施放法術。

                “打!打!快走開!”秦蘇哭著叱喝,奮力跳上天去,想要干擾老鷹的攻擊,然而才躍起兩丈不到便力盡落下了。秦蘇淚落如雨,心中只想:“天老爺!你有什么苦難只沖我來!干什么只欺負胡大哥?!”

                “啪!”,包著鎮煞釘的青布包裹就落在她身前。秦蘇知道這是胡不為賴以救命的法寶,當即上前撿起了。剛收拾入懷中,聽見上方胡不為“啊唷!”一聲痛叫,接著“嘶!”的一聲微響,空中如爆開了一團寒雪,一陣冷風刺進后腦,竟然銳如針刺!

                秦蘇吃了一驚,抬目上看,不意萬千寒氣撞面而來,她竟然無法睜開眼睛,臉上一瞬間竟如被刀鋒割過一般,**辣的疼痛。

                “這是鐵令的煞氣……”秦蘇心中念頭還沒轉完,身子倏忽便要被寒冷凍僵了。空中朔風掃蕩,號聲震耳,就在這頃刻工夫,季節瞬換,艷陽高照的秋時變成了三九隆冬,四周的氣溫急劇下降,空氣中的水汽盡結成細密的白色冰晶,紛紛揚揚從空中飄落下來。

                與寒氣同時而來的還有許多混亂情緒。恐懼,絕望,憤怒,悲哀。

                這已是秦蘇第三次感受刑兵鐵令的威壓了,然而這一次再遇,心中的感覺仍然和初遇時一般無二。她絕望之極,這一股絕望和懼怕,讓她忍不住全身抖戰,只想高跳起來呼號,然后拼盡全身力氣逃離開,而胸中那一股憤怒更是無法遏抑,那是對一切有形有質之物的切骨憎恨,秦蘇緊咬牙關跪倒,兩只手已經深深抓進地面里去了,抓到了瘤狀的蘆根,便狠狠的絞著,在她勁力之下,堅硬的草根化成碎末。

                “咔咔咔咔咔!”四周的水洼快速結冰,干燥的蘆葦葉如遭霜打,迅速變軟垂落。刑兵鐵令的煞氣何等厲害,方圓十余丈盡入冬寒,一應蛇蟲剛來得及急蹦一下,當時立斃。

                那會使伏心術的捕快萬萬沒有料到,他竟會在這樣毫無預兆的當口觸上刑兵鐵令之威。原本他們離開西京時,高師爺已經交待過刑兵鐵令的利害,一再叮嚀,習巫者修精魂而傷神魂,最忌此物。無論情形如何,切不可直當刑兵鐵令之害,否則,傷損遠比一般人更要巨大。為防萬一,還特意繪了防護之符讓他們帶著,只防胡不為被圍困時拼死一搏,會開啟刑兵鐵令驅走他們。

                千算萬算,算不盡的變數。他怎么也算不到騙子會有別的敵人,在他偷襲成功的時候,四頭老鷹竟然憑空飛下,要將騙子提走,讓他不得不停了自己的伏心術。

                更算不到,在自己一群捕快尚未將姓胡的合圍,只有四頭老鷹攻擊的情況下,刑兵鐵令也會突然開啟。圣手小青龍如此不濟,這誰又能想象得到?當冷氣突兀卷來時,他已察覺到不對了,再想使用符咒,哪里還來得及?臉上震駭莫名,剛想掉頭逃離,鐵令上滔滔的絕望和恐懼卻已經灌入他的心海。

                伏心術剛剛使完,神魂尚未安定,正是精神大虛之時,這時候碰上專門攻殺心智的鐵令煞氣,焉得安存?

                正在拼命與心潮相抗的秦蘇和范同酉耳中只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長長嘶號,幾乎不類人聲。就如同山林中的野獸負傷后垂死的哀鳴,凄厲不忍卒聞。末了,一切歸于寧靜。四周刷刷草響,只剩蘆葉快速蔫落的聲息。

                在與心魔搏斗之時,誰也記不住時間流逝的。似乎是苦苦抗衡了好久,就在秦蘇覺得自己魂魄盡撼,直要脫離軀體飛出外去的時候,冷氣陡然間便消失了,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時散空,眼目恢復清明,秋日的熱氣灑在冰冷肌膚之上,熱熱的生疼。

                剛清醒來,她就聽見了胡不為嘶啞的叫嚷:“不好啦!刑兵鐵令!范老哥!刑兵鐵令被他們搶走了!老鷹搶走刑兵鐵令了!”

                胡不為已經落在地上,就在她的身前,正呼哧呼哧的喘息,身上一絲不掛,大片的羽毛被血跡染得亂糟糟的,看起來便似一頭碩大鵪鶉被人用顏料胡亂涂染過一般。然而騙子此刻卻沒心思理會身上的傷處,半仰起身,翻著白眼只向前面的蘆葦蕩大嚷:“該死的扁毛老鷹!把鐵令還回來!這是陳大人的東西!你們怎么能搶走!?”

                胡不為竟然沒事!秦蘇滿心歡喜,她可毫不在意什么金令鐵令。只要胡大哥沒事,就算再丟十個鐵令,她也不會心疼。“胡大哥,你……你……怎么樣?”秦蘇憐惜的問,看到他頭顱上一個大口子血肉模糊,心中難過無已。

                “我們……快逃!”胡不為卻說。看見不遠處范同酉剛爬起來,便壓低嗓門說道:“我栽贓給老鷹了……讓他們兩虎相爭……咱們趁機快跑。”

                范同酉和秦蘇登時醒悟。時機一縱即逝,不容耽擱。翻身起來,范同酉問道:“那你的傷……你還能飛起來么?”

                胡不為道:“我的傷不礙事,還能飛。我們快走!他們要來了!”說著,振翅一沖,又飛上半空。先前幾頭老鷹取意奪命,所以幾輪攻擊只向他要害抓啄,胡不為的翅膀幸得保全。

                范同酉和秦蘇再不猶豫,疾捷術加身,一前一后,把腳力放開十足,向著左邊急奔。聽見前后四周刷刷急響,衣袂破風之聲不斷,一眾捕快此時也從后面包圍過來。

                捕快們遠遠便聽見了胡不為惶急的叫嚷,心中驚疑,一時都放緩了腳步。“是先捉姓胡還是先追刑兵鐵令?這狗頭騙子說的是真話么?難道鐵令真的被老鷹奪走了?”人人心里都存了這個懷疑,展目向天空看,那四頭老鷹飛去已遠,不過目力好的捕快仍然可以看見,有兩頭鷹的爪下,的確是抓著青布,隱約像個包裹模樣。

                那張大人片刻后也追近來了,他心中也同樣存著懷疑。剛才距離尚遠,胡不為與老鷹的打斗他沒有太看清,但刑兵鐵令在空中突然出現他倒感覺到了。冷氣一放而收,數十丈外都能感覺到砭骨的寒意。接著,胡不為掉落,群鷹飛離,這其中的關節他卻弄不明白,也說不清到底是姓胡的放出鐵令嚇走老鷹,還是老鷹奪走刑兵鐵令卻放過騙子。

                沉吟未決,見胡不為三人正拼了命直向左邊空處逃跑,片刻已拉開數十丈距離,已不及多想,便吩咐道:“樸愈!你帶兄弟們繼續去追姓胡的,狗賊詭計多端,鐵令說不定還在他身上。這次你們不用管他性命了,放手攻擊!死活都有重賞。這邊的事我來處置。”刑兵鐵令一現跡,胡不為的性命便也失去了價值。

                當下樸愈得令,帶了三十余名捕快向左追去。余下的二十多人跟隨張大人,施符穿過火墻,到那頭與江湖群豪交涉。

                胡不為自然想不到,他的一番情急栽贓,竟然收到一石三鳥之奇效,不惟分解了眾官差的包圍之勢,還讓張大人心中生出疑慮,帶同捕快去延阻另一撥敵人,使三人的逃生壓力大大減小。

                眾捕快受到陳知府的囑托已經有日,這一番追查刑兵鐵令,動用了西京、江寧府和光州三地的奇案司精銳捕快,可說是志在必得的。因此上,他們決不能放脫任何一個與鐵令有牽連的人與事。那張大人素知胡不為狡獪,騙子的一番叫喊,實在極不可信。然而不管他信與不信,礙于使命,他仍舊不得不前去交涉確認一番。

                而這,正中胡騙子的下懷,三撥敵人變成了一撥,另兩撥互相揪扯,豈不爽哉?

                三個人拼盡全身力氣,朝著一個方向飛跑。兩名從側邊包圍過來的捕快因落了單,不敢硬阻,拿刀虛張聲勢攔了一下,便讓三人從身旁跑過去了。三人在草叢中左穿右突,不多時便逃出了火焰包圍,眼見著四周蘆葦越來越稀疏,知道已經到了草蕩的邊緣,俱是心中暗喜。

                后面仍然有腳步聲響,還有捕快銜尾躡著,只是聽起動靜來,已不像先前那樣人數眾多。范同酉把小胡炭單手抱在懷中,一邊跑一邊尋思:“該找幾只小獸來阻一阻他們才好,這么不陰不陽的,拖著一條尾巴,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脫身?”此念一動,便不再刻意等待落在后面的胡不為二人,奮力奔出草蕩,展目處已看見前方大片方整的農田。

                要是田中放有牛羊,那是再好也沒有了。范同酉想著,加大腳力,向前疾沖。

                胡不為因受了傷,精神氣力已不如先前。雖拼了命拍動翅膀,到底不像初塑魄時那樣行動敏捷。矮矮的掠著草葉飛行,腦中雜想萬端,一時間聽見身下秦蘇輕輕的落足之聲,心中暗生感激。他知道,秦蘇對他情意極深,就算在這樣危急逃命的關頭,也要伴在他的身邊,不肯多跑一步。

                “秦姑娘,你快些跑,不用這樣等著我……我飛在上面,他們傷不到我的。”

                秦蘇聽見他說話,仰起臉,卻說:“不,你飛到哪,我就跟到哪,我不走。”看見胡不為一臉焦急模樣,顯然真在關心自己的安危。秦蘇心中一甜,卻又有些凄楚。胡不為身上負著傷,已飛不上高空去,秦蘇如何看不出來?他這么說,只是希望自己脫離險地。

                胡不為急道:“你在下面跑著危險,那些官差一會就追上來了!”

                秦蘇道:“他們愛追來便追來,我不怕。我就跟著你,大不了……大不了……”姑娘停下了話頭,原來她想的是:“大不了我跟你死在一塊,那也沒什么。”話剛欲出口,想到此太不吉利,便不肯說出來。秦蘇身死可矣,胡大哥卻是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他那么善良,竟連遭誹謗和磨難,日后正該多多享福才是,豈能輕易就死?

                “萬不得已的時候,秦蘇當拼了這條性命,讓胡大哥活下來。”秦蘇暗暗下了決心。

                日后胡大哥會傷愈,會再遇上一個好姑娘,結婚成親,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他會坐在院子里,躺在藤椅上給孫子曾孫子們講故事,講他年輕時節,所經歷的種種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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