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沒拿這事去打擾慕晚吟,畢竟太醫院的太醫,都先供著了這些人,他是有所不滿的。
可他看了一眼藍瀾遞過來的,各家府邸染病之人的名錄,幾乎城東大街半數官員家中子女都染了病,皇室宗親也是如此。
蕭驚寒劍眉微蹙,“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近來長安城戒嚴,減少各處聚集,以免染病,這些養在官員家中的子女,卻大半都染了病,就連不少深閨之中的千金小姐都是如此,實難讓人不懷疑。
蕭驚寒又無端想到了慕晚吟身上。
今日雖有豫把大夫們都送進去了,可她有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他讓紅綃去傳令,每日都送信去給慕晚吟,叫她若得空,便給他回一些。
慕晚吟收到信的時候很忙,但她想著,自己也要每日休息,免得累垮了,于是跟蕭驚寒約定,每日他送信來的時候,她就停下來休息,回信。
自然,送信回信的任務,就落到了欞木這個不會染病還能到處跑的靈體身上。
欞木已經朝她翻了好幾個白眼了,“雖然我不會累,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天天吃狗糧的感受?”
以前是慕晚吟撩蕭驚寒,她還能期待一下后續的緊張刺激,現在是兩人都膩膩歪歪的,它就被迫在中間看來看去。
它雖然是靈體,也仿佛被虐成了狗。
“慕家守護神,責任重大,加油!”慕晚吟拍了拍欞木,讓她繼續不會累的跑腿去了。
文德殿。
獻文帝依舊在早朝,只不過宮門口戒備森嚴,每人進宮都要焚香沐浴,所以時間被推遲了不少。
而今日一上早朝,徐如海就被段玉恒抬了上來,段玉恒痛斥慕晚吟,目中無人,竟敢毆打派出宮的太醫,恃強權凌弱,請求獻文帝降罪慕晚吟。
獻文帝皺眉看向徐如海,徐如海臉色蒼白,“皇上,微臣無能,本是聽調遣出宮援助慕太醫,可誰承想慕太醫她竟然……”
“打的這么重?你是不是說了些什么。”獻文帝對慕晚吟是有些了解的,這女子敢為天下先,行為和思想都是有些離經叛道的,可能力和心性絕佳,絕非恃強權凌弱之人。
徐如海和段玉恒都有些驚訝,段玉恒想著這件事,就算獻文帝不懲處慕晚吟,起碼也能壞一壞她的名聲。
卻不想,獻文帝這才剛開始,就有些維護慕晚吟了。
徐如海說自己沒說什么,只是奉命去要一些酒精,運送回皇城,“皇上,皇城是天子居所,后宮中還有國母和諸位皇子娘娘,怎能不小心防范?
微臣以為慕太醫心懷天下,也定然是忠君之人,卻不想她這般蠻橫,是微臣無能啊!”
“皇上,徐太醫若是只要酒精,慕太醫拒不交出,也可以商量,可動輒打人,還打的是同朝為官之人,這便是居功自傲,未將皇上您放在眼里。”段玉恒拱手說道。
獻文帝一時也不好分辨,他看向朝中,“今日宸王可來了?”
文武百官一片寂靜,協理此事的藺槐安站出來道,“回皇上,王爺于疫區穿行,唯恐身染疫病,傳染給皇上,便未曾上朝,但王爺將昨日之事,寫成了一封奏章,讓微臣遞給皇上,詳細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