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文帝看著藺槐安遞上來厚厚的奏章,頗為不可思議,“驚寒多年來寫戰報文章簡潔明了,從不多話,看來這件事……有所隱情啊。”
獻文帝眸色幽深的看了徐如海一眼。
徐如海趴在擔架上,頭埋了下去。
獻文帝仔細閱讀蕭驚寒寫的奏章,越往后看是臉色越差,最后甚至逼問段玉恒,“朕何時命太醫院去向慕晚吟討要治疫病的藥方了?
她不給,你們還拒不進院去幫她?”
倒是很會反咬一口,讓人無法辯駁啊。
段玉恒連忙跪下,“皇上,這件事微臣不知情,微臣只是負責護送徐太醫到疫區,由徐太醫等人親自去與慕太醫交流,只是后來,微臣便聽聞,徐太醫等一干人,幾十人都被打了,微臣這才覺得驚訝,前來稟告皇上。”
“怎么又是幾十人都被打了?”獻文帝一下子迷惑了。
他以為慕晚吟只打了徐如海一個人,也許是徐如海自己說話不中聽了些。
同在太醫院,他與慕晚吟難免有些摩擦。
段玉恒眼底劃過一抹暗芒,他當然不可能上來就把所有底牌掀干凈,此時說出,徐太醫等幾十人都被打了,朝中御史豈有不議論的?
當即便有人站出來說,“皇上,這么看來,竟是慕太醫放肆了!若是她僅僅與徐太醫發生口角,徐太醫有錯,特殊時期她懲處了,倒也不是太有違法理,可是如今,她竟然自私跋扈的,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頓,太醫院派去的,一共至少有幾十人吧?
這也太過分了些!”
“慕晚吟一個女子,又僅僅只是太醫院七品太醫,何來的權力懲處太醫院之眾?”
“是!她此舉未免囂張跋扈,不把我大晟律例放在眼中,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她難道就仗著宸王的勢,便如此咄咄逼人嗎?”
“本王的王妃需要仗勢逼人?”
蕭驚寒渾厚的嗓音傳來,幾名官頓時瑟瑟發抖。
宋錦承與藺槐安相視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有些擔憂。
他們都是有心幫蕭驚寒的,但他已違反了皇上的命令,再次闖進宮來了。
蕭驚寒自知違了命令,他穿著剛沐浴后的防護服,跪下先請罪,“皇兄,臣弟自知不該入大殿,待臣弟主持完疫病之事,愿受皇兄任何處罰。”
獻文帝撐了撐眉心,“罷了罷了,你起來說話吧。”
上次他也是這般,他就猜到,他今日為了慕晚吟,還會再來。
“臣弟的奏章中已然說到,慕晚吟怒打徐太醫等人,并非她囂張跋扈,還不肯奉上藥品;實乃徐太醫逼人太甚,先逼她交出酒精,還意圖搶奪她手中的疫病藥方,慕晚吟身為太醫,本該將藥方奉入太醫院存檔,可徐太醫索要之時,既沒有拿太醫院記錄冊,不得不讓人戒備,他取藥方何用,是否會注明,藥方是慕晚吟所寫。”
蕭驚寒沉穩有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