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了,但是店老板還不太肯定。
因為大部分基地的治安隊成員穿的是空調服,而陶崢穿的是卻是防寒服。
防寒服與空調服外觀有明顯的區別。
現在聽對方說是治安隊的一個小隊的隊長,他高興不已。
基地的治安隊權力很大,完全掌控基地的治安。
認識這樣一個治安隊小隊長,那好處是大大的。
店老板的笑容就更諂媚了:“哎,好嘞,好嘞,甭客氣,甭客氣!”
剛還蠢蠢欲動的人便震驚地盯著陶崢看。
陶崢的目光威懾性地在屋子里掃了一圈,所有人都噤聲。
他和周舒晚轉身離開,離去的時候心想,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希望店老板在治安隊這個名字的庇護下能保全。
他和周舒晚已經完全做好了防護。
除了穿上空調服和防寒服保持體溫,手上又帶有植入鎢鋼防滑釘的手套防滑,這是本身治安隊成員必備的裝備,陶崢本來想著借周舒晚一只,自己一只。
沒想到對方從手套里掏了掏,自己竟然也拿有一雙。
除了防滑手套,兩個人還各拿了一個冰爪,在地面移動時可以反向抓地,更好的在超大風向中固定自己。
他們商量了半天,覺得在這樣大的暴風雪中,最好是找到最近的建筑物等待,但如果必須要外出,還是得在地上爬行,安全系數更高,也更好走。
不容易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掌握不了身體平衡。
陶崢在前,周舒晚在后,他們趴下去后其實本來與建筑之間的固定繩索有距離,需要將空調服上的鎖扣拉長。
但是一天一夜的大雪,將地面拔高了小半米,倒是不需要拉長了。
兩個人將鎖扣與上面的繩索扣住,兩個人之間又用尼龍繩綁住。
臨出發前,周舒晚又遞給陶崢一個哨子。
到了外面,互相之間說話是聽不清的,只能靠哨子傳達意思。
剛一出門,周舒晚便察覺到風力比昨天要強,她死死抓著繩索,幾乎也站不住,正好趁勢趴下來。
剛下的雪落到地面上后,不一會兒就凍成了冰。
好在兩個人都穿有空調服和防寒服,不怕失溫,一前一后向前爬著。
狂風尖嘯著,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刃刮在身上,帶來一陣陣悶鈍的刺痛。
冰雪顆粒打在面罩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視野一片模糊。
周舒晚和陶崢匍匐前進,冰爪牢牢地抓住地面,防止被狂風吹走。
雖然不怕低溫,但是這樣頂著風逆行,卻極耗費體力,爬了有十來分鐘后,周舒晚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很困難,肺部像灌滿了鉛塊,沉重而壓抑。
陶崢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速度變慢,也跟著變慢速度。
周舒晚這才勉強跟上。
前行了大約有幾百米后,系在陶崢腰間的繩子突然繃緊,他被一股強風掀翻,在冰面上滑行了數米,周舒晚也被拉著在冰面上滑行,好在兩個人都有經驗,紛紛將冰爪反向甩去,堪堪穩住身體。
陶崢的腿……
周舒晚用力吹響哨子,短促而急促的哨聲在風雪中顯得微弱,卻傳達著緊張的信號。
陶崢悶哼一聲,掙扎著爬起來,冰爪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
腳踝處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他卻盡量忽視,用哨子回應了周舒晚幾聲。
然后他調整姿勢,繼續艱難地向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