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眾人都沒有休息好。
屋里點燃了兩堆煤,窗戶那里只能透一個小孔,好方便煤氣往外去,不然極寒天氣極容易發生二氧化碳中毒。
所以,周舒晚靠在墻上,總覺得一旁有股冷風襲來。
一直到凌晨,才瞇了一會兒。
一大早,一點小動靜就把她驚醒了。
她看了看四周,見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了,正圍著唯剩下的那扇窗看向外面的動靜。
周舒晚都不用起來,就能聽到外面怒吼的風聲,還有重物悶悶砸向屋頂和墻壁的聲音。
她心里一沉,一旁的陶崢已經輕聲說道:“雪沒有停。”
周舒晚看了他一眼,對方眼窩凹陷,眼底淤青,也沒有休息好。
她抿起唇,走到窗邊看了看,果然,風雪的動靜一點也沒有小。能見度連半米也沒有,只能看到窗外面白花花的一片,夾雜著大片的雪花,像是冰雹一樣凌厲砸向地面。
她默不作聲,回去后,就簡單吃了點食物。
因為陶崢在旁邊,她也沒有拿出巧克力、紅糖包子這種容易引人懷疑的高能量食物,還是吃的壓縮餅干。
陶崢見她又從急救箱里拿出一包壓縮餅干,眉毛挑了挑。
對方遞給他一塊。
他其實隨身還攜帶有壓縮餅干,但對方并沒有與他商量的意思,將壓縮餅干遞給他后就默默咀嚼。
然后喝了幾口水,才對他說:“我今天一定要想辦法回去。”
陶崢一怔,繼而明白她的意思。
她家里如果只有沐沐和奶奶在家,周家父母的能力不足以在這樣的風雪天氣行動,剩下的也就只有周舒晚和齊銘郁兩個人了。
他眉頭微皺。
昨日他們上房頂鏟雪,難度極大,三個大男人都頂不住風雪的暴擊,其中一個還差點被刮走。
更遑論一個女子了。
沉默片刻,他開口:“如果隊長有余力,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回去,你可以不必冒險。”
周舒晚搖頭:“就算小郁哥回去了,但現在積雪太重,家里的房子一定不堪重負,他一個人也來不及清除所有的積雪。我回去后剛好可以幫他。如果他……那我更應回去了。”
她不希望回家后看到的是房屋倒塌的一片狼藉景象。
“那我護送你回去。”陶崢道。
周舒晚愕然,忙搖頭:“不必,你的腿傷還沒好。”
“雪天滑行,用不著多用腿!你再給我兩片止疼藥止疼,就沒有大礙。”
周舒晚聽著對方平淡的語氣,想這也是個和齊銘郁一樣的狠人。
該說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嗎?
她思來想去,還是搖頭:“我是必須要有回去的理由,但是你不需要。在這里養傷,等待暴風雪停下。”
陶崢語氣很平淡:“你是隊長的妻子,隊長以前出任務時救過我很多次,我做不到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