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醫生重新進了手術室,薛東就捂著臉低低哭起來。
鐘緹云的眼睛也紅通通的,又恨恨道:“你媽這個吝嗇的性子,吃了一回虧不夠,還非得再吃一回不可。”
雖然,手指被截掉兩根,不算太嚴重。
但是常用的右手,又身處末世,肯定大大影響生活質量。
鐘緹云覺得這本是可以避免的,但最終因為病人的無知和家人的疏忽,才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后果,也覺得憋悶得慌。
周舒晚便安慰著她:“好歹三姨性命無憂了,我再給三姨留下幾罐奶粉,多補充下營養,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鐘緹云長嘆一聲。
等次日,鐘三姨終于清醒過來后,知道自己的手指截掉了兩根,很是痛哭了一場,拉著鐘緹云的手哭訴個不停。
鐘緹云和周舒晚在這里陪護了兩天,就擔心家里的病人,便告辭了、
與薛濤約好,等到一周后他們出院,她再開車來接他們。
回到家,周江海和龐奶奶的精神都比之前好多了,還有沐沐也正在訓練。
齊銘郁將他們都照顧得很好。
鐘緹云便將事情一說,一家人都嘆息。
其實,鐘三姨的事情是完全不可避免的。
“到底薛濤、薛東沒經過事,一到緊要關頭便顯露出來了。”龐奶奶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鐘緹云若有所思地看著沐沐,好半晌才回答。
鐘二舅也上門詢問鐘三姨的病情,等知道對方的狀況后,也是再三頓足。
“大濤和東東上門來找我,我去看了看,也覺得沒那么嚴重。你三姐也不舍得去醫院花錢,便都說再等等,誰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該拼了命地勸她去醫院。”
但其實,姊妹三人雖然是親兄妹,可一旦成家,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彼此間的關系便沒那么親密了,包括催人去醫院這種事。
“二哥,這事也就這樣了。說什么也遲了。”鐘緹云已經無力感嘆。
酸雨剛停了一個多星期,在第十天的時候,又突然下了起來。
好在這次人們稍微有了些經驗,沒工作的人根本不敢出門,就躲在家里。
出去上班的人,也都隨身帶了吃食和遮蓋物。
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
他們雖然沒有像周舒晚那樣精心準備的防酸雨服,但也背上一個盆子,盆子里自制了把手,等到下酸雨時直接頂在頭上,也能支撐好一會兒。這盆子里面,又覆蓋了厚厚一層塑料布或者是衣物。
要么是將好幾件雨衣縫在一起穿。
也有的直接準備了頭盔,去哪里,背包上都掛著一個沉重叮當響的電動車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