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郁察覺到她心情不好,也沒多說。
等到了3號樓頂樓,里三層外三層都是看熱鬧的人。
周舒晚能聽到大舅母丁艷華嘶嘶力竭的控訴:“鐘緹云,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是你親大哥,這是你親外甥、外甥女,這是你兩個嫡嫡親的侄孫子侄孫女,你真忍心讓他們這么小就無家可歸?你的心腸難道是鐵石做的?一點親情都不顧了!”
鐘緹云咬著牙鐵青著臉,一聲不吭。
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
周江海頓時不樂意了,當即冷著臉:“這房子是我買的,緹云她是女人家,這種大事她還做不得主!你們要住只來問我,不要為難緹云!”
“誰不知道我家這個小姑子最會吹枕頭風,周江海,你看著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實則耳根子比豆腐還軟!”
周圍人轟的一聲笑了。
齊銘郁眉頭微皺,擔心地看了周舒晚一眼。
后者神情卻很平靜,只清凌凌一雙杏核眼閃過暗芒。
她撥開人群走進去,朗聲道:“我當是誰呢,隔著一棟樓就聽到這邊的吵鬧聲了。原來是大舅和大舅母一家啊!”
鐘大舅一看到這個嘴皮子厲害的外甥女,眉心就是一跳。
他從外表看是個溫文儒雅的中年人,只個子稍矮,僅167左右,但穿著很講究,說話慢條斯理的,從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見過世面的成功人士。
他慢慢開口,語氣溫和卻帶著淡淡的責備:“晚晚,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要插嘴!”
周舒晚冷笑一聲:“大舅,我今年已經20了,早就成年了。也難怪你不知道,咱們兩家不做親戚都五六年了吧?怎么,覺得時間過去這么久,你們當年做的那些惡心人的事人人都忘了還是咋的?
竟然那么大臉,來我們家要房子住!當年不知道是誰說,要飯都錯過我家的門!”
當年,鐘緹云放出狠話,就是要飯也不登鐘大舅家的門,鐘大舅也有樣學樣,說了死也不會再登周家的門!
鐘大舅臉色閃過一抹暗紅,但仍很威嚴地說道:“當時你媽做了錯事,我這個當大哥的是在教訓她,長兄為父,我當哥哥的教訓妹妹到哪里都天經地義!
你媽卻心胸狹窄,作天作地,差點攪和得我們一家都散了,真真毒婦心腸!”
鐘緹云氣得肺差點都要炸了,急急往前沖了兩步,手指頭差點鼓搗對方鼻子上:“鐘保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當年到底是誰在作?
誰在爸媽的喪禮上不許我上門,誰不想贍養老人只想從兄弟姐妹手里搶錢,誰沒個當長兄的樣子,一點小事就到處敗壞弟弟妹妹的名聲……”
鐘大舅個子矮、瘦小,不如鐘緹云氣勢盛,被點著鼻子往后退,他大兒子周慶輝生恐老爸吃虧,當即梗著脖子上前,手一撥拉鐘緹云的胳膊:“大姑,你敢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
周江海頓時也氣憤不已:“慶輝你小子敢對你姑姑動手!”幾個大步蒲扇似的巴掌就要上去。
但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周舒晚一個巴掌扇到自己這個大表哥的臉上,又拽著對方粗粗的脖頸往后一推,伴隨著幾聲驚呼,就將對方踉蹌推到了墻壁上。
無人能想到她突然動手,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
“晚……晚……”周江海還是第一次見閨女大發神威,愣了下才喃喃叫出她的名字。
鐘二舅一家也吃驚不已,鐘二舅忙上前勸說:“慶輝,晚晚,你們小輩別火上澆油,讓大人們說事!”
大舅母丁艷華呆了呆后,她最護犢子,眼皮子底下寶貝兒子吃了虧,豈肯輕饒,嗷的一聲叫就沖了上來:“周舒晚你這個小賤貨,我撕爛你的嘴!”
周舒晚只后退了一步,腿微微一抬,大舅母就因去勢太猛剎不住車,狠狠摔在了地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