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周舒晚,我跟你拼了!”鐘大舅的女兒鐘興玉怒氣沖沖地沖過來,周舒晚也是一巴掌甩過去,對方就嗚咽一聲撲倒在她媽身上了。
轉眼,周家四個成年人,三個都倒在地上。
周舒晚無視驚訝的眾人,冷眼看著仍站在那里的大舅,嘴唇輕扯:“大舅……”
似是客氣邀請對方也來湊這一酣暢淋漓的一局。
周大舅是個腦力求生者,從來都躲在后面出謀劃策,前面自有媳婦、兒子、女兒沖鋒陷陣,但現在兩家還沒過上幾個回合,媳婦兒子女兒都已經倒地了。
他不由有些慫,再次退后幾步,瞪大眼睛,色厲內荏:“咋,周舒晚,你連大舅也想打!”
心里卻在奇怪,這么多年不見,這個外甥女的身手怎么這般好!
周舒晚慢條斯理揉了揉手腕,才淡淡一笑“大舅,雖然你上對老人不孝,下對兄妹不悌,但我到底不是你養大的,所以我這根子正著呢!怎么會毆打長輩!”
她隨著鐘大舅的目光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幾個人瞟了瞟,繼續平靜地說:“我沒怎么出手,只是你們一來就氣勢洶洶,喊打喊殺的,我只是讓他們坐下來好好說話而已!”
她指了指眾人后面的房子,冷笑:“大舅,我們一家可不像你,良心都被狗吃了。現在外面的形勢我們都清楚,雖然當年說了兩家老死不相往來,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往絕路上走不是!
但是,二舅是我家親戚,這房子我們免費給他家住!
但你們家,和我家可是半毛錢關系也沒有,你們要想住,也可以,拿50萬出來,這房子隨你們住!”
知道鐘二舅對大舅還抱有幻想,所以周舒晚不準備現在就告訴他,當初那20萬買的房子就是他自己的。
“50萬,你怎么不去搶!”丁艷華忍不住喊。
周舒晚冷笑:“50萬就是搶?大舅母,你去問問,現在多少人拿著大巴的鈔票買頂樓,200萬、300萬……誰舍得賣?我這房子上下兩層樓,近200平,不比你們去擠安置區強?”
安置區都是幾戶人家擠在一起,生活用水用電都很不方便。
這也是鐘大舅打聽后,執意要帶著一家老小來占周家的便宜!
圍觀的人有心眼活的,當即就連連應聲:“可不是,有錢人多著呢,但現在拿著錢誰愿意賣你頂樓!”
“50萬可是不貴了!現在的頂樓都是天價!”
眼看水都要淹上三樓了,小區一半的人口都要搬到安置點,如果有空閑的頂樓,誰不愿意掏錢買下來!
不僅如此,好的安置點哪里是夠的。北邊地勢高,很多小區都能住人,這幾天上邊還送來一大批從南邊來的災民,要求各小區必須安排住處。
物業如何有辦法,沒有人居住的房子就破門而入,直接征收。有人住的,只能一家一家上門做功課勸說。
政府也不讓人白接收,接收一人給5斤米,如果一家四口五口的那就是二十多斤糧食。
現在物價上漲飛快,還真有人看中了這5斤的糧食,愿意騰出一間臥室或半個客廳接收災民。
還有住在一樓二樓不愿意搬遷安置點的業主,也一直找小區的熟人或高層鄰居,承諾出錢出物,只求一間臥室住。
有的人卻不過鄰居情面,就答應了。
所有人都認為此次洪澇不過是持續一兩個月就退了,所以覺得短期內和旁人擠一間屋子也能接受。
但周家和樓下的齊家卻知道真相,并不愿意。樓下好幾家上門哀求的,都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