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lt-->>;br>傅瑤的聲音響徹整個太平村。
仿佛足足一刻鐘那么久,阿蘇的聲音艱難地響起。
“不是。”
“我沒有。”
“不是我。”
雖然艱難,但仍舊否認三連。
傅瑤搖搖腦袋,“怎么可能?我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你——”
“瑤瑤啊!”
鹿野的聲音忽然響起。
傅瑤驚詫地看過去,就見鹿野笑地一臉春花爛漫。
因此雖然眼睜睜目睹了一切,但鹿野決定昧著良心說瞎話。
于是鹿野強忍著,沒學傅瑤捂上鼻子。
反而靠著強大的心肺功能,生生屏住呼吸,上前笑道:
“瑤瑤啊,沒有人放屁,你剛剛聽錯——”
“錯”字剛出口。
又一道響亮、悠長、還帶變調的體中氣排出之聲響徹四周。
聲音來源:阿蘇。
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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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村民們愣是把當天的食材差點都洗禿嚕皮才下了鍋。
即便如此,消息傳遍后,當天用餐時大家的胃口都不怎么好的樣子,飯桌上第一次出現了剩飯菜。
沒辦法。
阿蘇那十分具有辨識度又分貝極高的那啥聲,仍舊時不時在村中響起。
廚房的那一聲,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阿蘇沒有出來吃飯,躲在房間里,所有不得不經過房間的人皆掩鼻匆匆而過。
因為阿蘇出眾的容貌以及這些天乖順的表現,村中頗有幾個妙齡少女對他好感倍增,然而此時,她們站得遠遠地,聽著即便如此遠也能聽到的那一道道響亮的x聲,只覺得她們的春心小幼還沒來得及萌發就被熏死了。
只有一人獨處的房間里。
阿蘇掩面顫抖。
傅霜知
真是好可怕好歹毒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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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么一段小插曲,即便最終得以成功與鹿野同行前往波波兒齊,阿蘇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喜色,反而蔫頭耷腦,臉皮恨不得貼在地上。
他都這樣了,那個歹毒的男人傅霜知居然還威脅他。
“保護好她——雖然她可能并不需要你保護,但——”
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幽暗深邃,仿佛蟄伏在洞穴中的毒蛇,“若你對她起一絲壞心”
傅霜知沒有繼續說下去。
阿蘇卻陡然打了個寒顫。
這一瞬,他忽然無比明白了男人話中的未盡之意。
——若他對那個女人起了壞心,膽敢背叛她,這個男人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這個男人也會把他找出來抽筋扒皮、斷骨剜肉!
這是他從對方眼神里看出的決心。
而想想對方的本事和手段
“我必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阿蘇拍著胸膛,承諾擲地有聲。
兩人去與鹿野匯合。
鹿野已經點好了人。
要去蠻人部落做客,鹿野覺得這次應該帶點人撐撐場面,于是精挑細選后,選了約莫二十來人,都是如今太平村里年輕體壯的。
等阿蘇和傅霜知出來,鹿野便招呼人出發。
“一路順風。”傅霜知朝她道。
鹿野剛要邁開的腿差點沒歪倒。
啥?
她瞬間扭頭,滿臉驚詫。
“你不去?”
傅霜知微笑朝她點頭。
“嗯,我與你的包裹記得帶上或許用得著。這次我便不去了,研究到了關鍵時候,我想這兩天靜心鉆研下。”
“這樣啊”
鹿野點點頭,卻又覺得稀奇。
之前無論大事小事兒,這人是不顧她拖后腿的控訴也總要強行跟去的,這次怎么倒是不跟著了?
同樣在此行人員名單上的劉修良同樣驚詫,脫口而出:“傅公子,您怎么能不去?您不去我們怎么辦?”
這是太平村征服的第一個蠻人部落,正是在蠻人面前樹立威信的時候,作為首領,傅公子怎么可以缺席?只讓鹿姑娘去?鹿姑娘再能打也只是個武夫而已,論行事手段,論魄力,論武力之外的一切哪點及得上傅公子?
劉修良覺得此事萬萬不妥。
傅霜知瞥了劉修良一眼。
收回目光,又看向鹿野。
又問她:“一個人,怕么?”
鹿野當即翻了個白眼。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不在村子里,你可不要害怕哦!”
而且什么叫一個人,她不是選了二十來個人一起嗎!這人是壓根不把別人當人看?!
果然一聽他這話,那二十人便紛紛不滿起來。
“二哥,我不是人嗎!”傅瑤憤怒地朝自己親哥晃晃手中大刀。
“村長不怕,我力氣大,我保護村長!”金鵬捶著自己硬邦邦的胸膛滿臉驕傲。
“別瞧不起人了!”劉玉朝傅霜知投去一個白眼,緊緊挨著鹿野站著。
傅霜知便笑。
“如此便好。”
“這樣一來,我去不去也沒什么關系了,好了,上路吧。”他朝鹿野等人揮揮手。
“等等!”鹿野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把他叫住。
“別的都好說,但我們都不會蠻語啊!怎么跟阿勒齊交流?”
雖然自從湖邊之行,意識到語技能多么重要后,鹿野便常常跟著傅霜知甚至阿蘇學習蠻語,但也不過才學了幾個簡單詞匯和句子而已,距離與蠻人流暢溝通還差得遠,所以翻譯是必須要帶的。
傅霜知別的不說,蠻語起碼專八等級,同聲傳譯做的相當不錯,沒有他,鹿野還真不知道怎么跟阿勒齊乃至其他蠻人溝通。
“所以讓他一起去。”
傅霜知眼皮輕抬,掃了眼身旁的阿蘇。
阿蘇:
耳邊仿佛又響起方才這男人威脅的話語,以及他那滿屋子的瓶瓶罐罐
“放心,交給我吧!”他拍著胸脯保證。
其他人一聽便有些遲疑,尤其劉修良,“這、這”
這怎么能行?
再怎么說,這什么阿蘇可是蠻人,之前還帶領蠻人攻打大魏城池,這些日子雖然乖覺,卻十有八九是裝的,怎么可以這么相信他?
劉修良覺得今日傅公子的一系列操作都讓他看不明白,很迷惑。
而鹿野更是個迷惑的女人。
“嗯那好吧!”
鹿野不過稍稍思索片刻,便贊同了傅霜知的提議,也不再看他,招呼了阿蘇,轉身出發。其他人即便心中還有疑慮,見她和傅霜知意見已經一致,自然不會再多說。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
傅霜知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直到最后一個小點也消失于黑夜,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自然明白劉修良想什么,但——
與劉修良不同,他相信她。
她才不是只能在別人的羽翼下才能飛翔的雛鳥。
她本就是翱翔天際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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