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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玉闕芳華錄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聞秘事梅香落驚魂,度思量天子定宸衷

                第一百四十三章 聞秘事梅香落驚魂,度思量天子定宸衷

                “誰在外面?”書影不及分辨是誰的厲聲斥問,也未覺門后沉沉響起的腳步聲。待到她回神時,已跪在了殿中一座三足鼎銅胎琺瑯熏爐旁,紅籮炭燃燒發出的細微聲響,一點一點撥動著她緊繃的心弦。

                袁政目若冰霜,冷聲道:“竊聽圣,你好大的膽子。”

                書影不敢抬頭,只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嚶嚶哭泣:“奴婢不是有意聽皇上與尚書議事,貴妃娘娘讓奴婢給皇上送羹湯來,不料方才一時失了手,驚擾了皇上。奴婢罪該萬死,但奴婢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公西韞幽幽凝視她,眼底意味不明:“你是該死,但罪名不止這一條。頭一樁欺君之罪,朕便能治你萬死莫辭。”

                書影瑟瑟發抖,喉中漫出細細的嗚咽:“奴婢不敢欺瞞皇上。奴婢,奴婢借了替貴妃娘娘做差事的名義想討皇上的恩典。奴婢本就是戴罪之身,若被攆了出去,在外頭便更是沒有活路了。奴婢不想出宮去,愿求皇上開恩削去奴婢女官之名,讓奴婢在公主身邊做個粗使宮女,略盡贖過。”她的臉上被恐懼束縛出絕望的神色來,連啜泣聲也益發低下來,“奴婢自知是癡心妄想,不敢再向皇上出此妄。奴婢愿以罪奴之身出宮,日日誦經祝禱,為公主祈福。”

                公西韞并不急著理會她所求之語,反倒徐徐凝睇著她涕泗滂沱的哀容,似要直直地望向那驚惶假面下真正所藏之物:“你從前在御前當差,朕倒沒看出你有這份心思與乖覺。兩害相權取其輕,想來貴妃將你調教得很好。”

                帝王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遁入書影的耳中,卻叫她不由打了個冷顫。不能,絕對不能牽扯到貴妃身上,不然即便是皇上肯饒恕她,貴妃也會讓她死無安身之地。仿佛有蕭蕭風雪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心一寸一寸地凍住。轉念之間,她抬起了清凌凌一雙淚眼。

                書影抽泣著,單薄的肩膀像迎風而偃的葦草輕輕抖動著,在繁復的宮裙下頗有些弱不勝衣之態:“貴妃娘娘懿德治內,柔嘉馭下,奴婢等素日深受娘娘的恩惠,實為欽敬愛戴娘娘。只是娘娘日日理事宮闈,庶務繁冗,未遑垂教奴才之輩。只是奴婢等仰慕娘娘懿范,不過私下徒效顰眉,斷不敢妄稱蒙娘娘調教。奴婢在宮里當差,無論在哪里,都是為皇上與主子娘娘們效力。若有心思,也只敢以主子們為先,萬不敢生出些個悖上欺主的陰私之念來,望請皇上明鑒。”

                袁政挑眉一笑:“原來陛下身邊之人盡是如此恪忠盡責之輩,可見是陛下簡能從善,鳴琴垂拱之德化。微臣自愧不如,誠為拜服。”

                公西韞眉頭微微一皺,抬眸瞟了他一眼,淡然道:“鮮少聽你稱贊過何人,這宮女既得你青眼,不若朕將她賜予你可好?”

                袁政臉色一變,旋即恢復如常,半帶笑意道:“臣尚未娶妻,倘若此時納了美嬌娘進府,只怕日后娘子要生怨于臣。”

                公西韞笑中帶了些許戲謔之態,氣定神閑地端起茶盞:“愛卿若可娶得房玄齡之剛烈妻室,朕亦可仿唐太宗收回成命之舉。”

                袁政扯了扯唇角,卻并沒笑出來。他斂容正色,肅身做了一揖:“圣恩浩蕩,臣銘感五內。只是臣少時曾立誓,若他日有幸,得遇同心之人,必當一生一世一雙人,終此身,絕不令她有‘新人從門入,故人從閣去’之悲。陛下天恩,賜下佳人,自是殊榮。然臣若受之,既是辜負昔日初心,亦是怠慢了陛下所賜。臣蒙圣恩,得以忝居廟堂、報效朝廷,唯愿以此芥軀盡忠陛下,守土安民,實不愿因內帷之事,分心失志,更不愿來日臣妻心有介懷。此臣愚鈍之志,還望陛下體察成全。”

                而二人對話時,書影的心里早已是百轉千回。將將萌生出的一顆新芽不及破土便頃刻按壓了下去,她咬住下唇,忍住滾滾珠淚,濕漉漉的臉頰如梨花帶雨般嬌弱無依:“皇上,袁大人無心風月,奴婢不愿讓皇上與大人為難,只求能蒙恩出宮,選削發為尼為國祈福,不敢徒生妄念。”

                公西韞的目光淡淡掠過她,眉心處隱然落成川字,似乎在權衡思量。良久他問:“你在宮外可有父母親人么?”

                聽到這句話,書影哽咽了兩聲,凄凄道:“家母已于早年見背,家父因犯事流放,不幸在路上去了。家中門衰祚薄,如今只有奴婢一人在掖庭為奴,再無親人了。”她重重地叩首,哀哀懇求:“求皇上饒過奴婢,奴婢實是無心之失,奴婢以天為誓,此生此世,絕不妄一字!”

                公西韞凝神問道:“你父親是誰?”

                “家父洛胤轍。”書影瑟縮了一下,囁嚅道。

                袁政心中一動,見帝王蹙眉沉思,他道:“陛下,洛胤轍曾在宣宗皇帝在位時任吏部侍郎一職,后因結黨營私被官彈劾,故而被處置。”

                袁政說到這步,公西韞心里已然明了,他不過是避重就簡,揀輕而論罷了。昔日皇祖處置洛胤轍一干人等,明以謀反之名論處,實為鏟除異己之意。當年純嫻皇貴妃一朝薨逝,皇祖大為悲慟,欲追封其為皇后,卻被朝中一干重臣抵力死諫,稱崔皇后尚且在位,天無二日,國無二后,安可行生死兩皇后乎?且洛胤轍以皇貴妃宮女出身冒死上疏,直稱“腐木不可以為柱,人婢不可以為主”,令皇祖大為惱怒。因此在之后有官彈劾時以雷霆之勢降下天罰,毫無轉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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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韞眸色轉冷,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既是罪臣之后,卻不以父輩之行為戒,反而行事如此不慎,竊聽國本之事。朕便是賜你一死,也不為過。”

                書影的心剎那間沉入谷底,至恐之事卒然臨之,恐懼如同潮水滅頂,大有萬念俱灰之感。已是將死之身,她的心卻一瞬清明了起來,口中彌漫出陣陣血腥,許是牙齒咬破了舌尖。她匍匐著身子,將頭深深叩于地上:“皇上,奴婢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若累及了皇上清譽,卻是死有余辜。皇上乃圣主明君,素來以仁德之名崇光四海,今若以婢子差之錯而破戒,被不法之徒冠上‘嗜殺’之名,而損于皇上仁政之治,實為舍玉取石,伏乞皇上三思。”--&gt;&gt;

                殿中一時陷入沉寂,帝王眼底有寒意凝聚,他徐徐撥動著手上的玉扳指,長眉深鎖,讓人瞧不出心意如何。他目光幽幽地從袁政身上掃過,繼而在書影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終于緩緩開口:“罷了,念在你是無心之失,朕便給你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只是日后若有半句不軌之落入朕的耳中,朕唯你是問。”

                書影被封為御女之事很快傳遍了六宮,唐福宮聽聞此事時,意貴妃正坐在妝臺前,由著云夏給她用篦子梳捋青絲。她拿起才從髻上卸下的金鑲玉嵌瑪瑙石牡丹簪,于手中閑閑把玩,語氣不疾不徐:“還真讓這妮子成了事。倒是個有幾分手段的。”

                云夏替她松著頭皮,不以為意:“再有手段,那也是因著娘娘調理的緣故。她有幾日的造化,全是仰仗著娘娘的恩澤。娘娘既可送她上云端,也可送她下地獄。就看她明不明白這里理兒了。”

                意貴妃輕嗤一聲,將簪子放于妝奩中:“做天子嬪御的福氣可不是人人都能享的,本宮且看她能不能消受得起,再做決斷。”

                因宮中皇后抱病,免了嬪妃們每日定省。既有皇后此行在先,令容安雖新封皇貴妃,卻也不好下令讓嬪妃們日日來璟元宮請安,難免有喬張之嫌,恐讓皇帝不喜。而統攝六宮之事又由意貴妃掌管,玥昭容協理,她雖滿心不忿,在御前抱怨過一回,皇帝卻只以貴妃代掌六宮多年,熟諳宮制,而她經天象之事憂思過多,需好生靜養調理而駁了回去。末了以賞賜了些明珠文貝給她打造頭面首飾為名,半是安撫半是告誡地將她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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