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如此想,最好。”朱由檢的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帶著威嚴,“記住,朕要的是干凈利落,不留后患。客氏必須明正典刑,讓宮里的人都知道,什么是規矩;抄家所得,必須分文不差,別讓朕再派人去查第二次。”
“老奴以性命擔保!定將此事辦得妥妥帖帖!”魏忠賢再次叩首,額頭的血沾在金磚上,留下一小片暗紅的印記。此刻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辦好這事,活下去。客氏的影子,被他強行壓進心底最深處,再也不敢觸碰。
朱由檢沉吟片刻,又道:“為確保順利,也免你人手不足,朕會讓駱養性派一隊得力人手‘協助’你。”
魏忠賢心里又是一凜——“協助”?分明是監視!皇帝還是信不過他,怕他和客氏串通,或者偷偷留些財物。可他此刻已無力反抗,甚至覺得有錦衣衛在場更好——至少能證明他的“清白”,讓皇帝徹底放心。
“老奴謝皇爺體恤!有駱指揮的人協助,此事必能更快辦妥!”他連忙叩謝,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感激”。
朱由檢不再多,對殿外揚聲道:“王承恩,傳駱養性。”
片刻后,殿門被輕輕推開,駱養性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他穿著一身玄色錦服,腰間別著繡春刀,刀鞘上的銅飾在燭光下泛著冷光,腳步輕得像常年潛伏的暗探,連衣擺都沒發出半點聲響。他走到殿中,恭敬行禮:“臣駱養性,叩見陛下。”
“駱卿,你選一隊精干可靠之人,隨魏公公去辦件差事。”朱由檢吩咐道,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一切行動聽魏公公安排,但過程與結果,需詳細報給朕。記住,是‘協助’魏公公,把差事辦得漂亮。”
駱養性心領神會——皇帝是要他盯著魏忠賢,別出岔子。他立刻躬身:“臣遵旨!定盡心‘協助’魏公公,確保萬無一失!”
“去吧。”朱由檢揮了揮手,最后看向魏忠賢,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提醒,“魏伴伴,你只有三天時間。”
“老奴遵旨!”“臣遵旨!”兩人齊聲應道。
魏忠賢掙扎著站起身,跪得太久,腿腳早已麻木,剛站直就晃了晃,一旁的駱養性下意識地虛扶了一下。魏忠賢看了駱養性一眼,眼神復雜——有苦澀,有認命,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求你別在皇帝面前多嘴。駱養性卻只是微微頷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水,看不出半分情緒。
魏忠賢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蟒袍,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軟弱都壓下去。他對著御座深深一躬,然后轉身,與駱養性一同退出乾清宮。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蟒袍下擺拖在地上,沾了些燭油,卻沒心思整理,背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佝僂,像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朱由檢獨自坐在御座上,目光深邃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御案上那方冰冷的玉璽。客氏伏法,內庫能添不少銀子,足夠徐光啟的農科院再擴種百畝甘薯;魏黨核心被拆解得七零八落,錦衣衛和東廠也握在了手里……這一切,都只是開始。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朝堂上那些盤根錯節的官僚,是陜西河南的旱災,還有關外虎視眈眈的后金。
殿外的秋風嗚咽著從門縫里鉆進來,吹得燭火晃了晃,把屏風上的鳳影吹得歪歪扭扭,像在為即將逝去的亡靈哀歌。朱由檢拿起那本《大明律》,翻到“穢亂宮闈”那一頁,指尖在“凌遲處死”四個字上頓了頓——客氏的結局,早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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