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人在藥里動了手腳，就是為了栽贓嫁禍給我。這樣一來，你自然會對我恨之入骨，而她呢，早就立好了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誰都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去。”

杜澄眉頭緊鎖，顯然還是不信，“可她這么做，圖什么？如今她是沈家少夫人，你我之間，也早成過往，她何苦再來這一出？”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一旁的小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走到杜澄身邊。

“公子，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說。”杜澄惜字如金。

小廝湊近了些，聲音更低了：“公子大婚那日，喝得有些多了，讓小弟護送您回去……少夫人來扶您，您當時……嘴里喊的，好像是……紫蓮姑娘的名字……”

杜澄身子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些事，他竟全然不記得了！

小廝見自家公子這副模樣，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有些發虛：“小的胡亂語，您別往心里去。也不知道……跟這事兒有沒有干系……”

所以……刁芍華有恨紫蓮的理由？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再也遏制不住，如野草般在杜澄心中瘋狂蔓延。他只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各種猜測紛至沓來，讓他心煩意亂。

紫蓮并不知主仆二人在嘀咕什么，只是見杜澄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激動，緊繃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了些。

“杜澄，”她開口，語氣依舊強硬，“你若是非要認定這事是我做的，那咱們就公堂上見！我倒要看看，官府能不能查出個青紅皂白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紫蓮雖不是什么大人物，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跟你對簿公堂！這事兒，沒這么容易了結！”

先前小廝的話，再加上藥明遠在一旁的分析，讓杜澄逐漸冷靜下來，也開始意識到，也許真的是自己錯怪了紫蓮。

“紫蓮，這事……”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不用說了，”紫蓮打斷他，“這事兒已經不是你我之間的私事了。我平白無故受了這等冤屈，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我以后還怎么在太醫院立足？怎么面對皇后娘娘？”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決：“我意已決，這事兒，必須報官！”

見她這般堅決，杜澄也意識到，事情恐怕真的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紫蓮，你先別沖動，”他放緩了語氣，試圖安撫她，“這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且等我些時日，待我回去查明真相，再給你答復，可好？”

說完，他也不等紫蓮回應，便轉身匆匆離去，背影竟顯得有幾分狼狽。

紫蓮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她曾經傾心相付，甚至想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嗎？

“姑娘也別太往心里去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紫蓮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身旁的藥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