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織走到實驗臺右側敲了敲,聽到空心的回響后,伸手一扣,暗格應聲彈開,里面果然躺著一把黃銅鑰匙。
她伸手拿出來,發現鑰匙鏈上掛著塊小小的金屬牌,刻著和山壁金屬門相同的編號。
她掂了掂鑰匙,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實驗邏輯沒有漏洞,鑰匙的重量也沒什么問題,走吧。”
幾人來到鐵門前,盛安織將黃銅鑰匙插進鎖孔,齒紋咬合的瞬間,門側突然彈出一塊電子屏,上面跳出一行字:
請輸入能量場重構實驗的最終穩定系數。
盛安織面不改色地輸入了正確的數字。
電子屏亮起綠燈,鐵門發出“咔噠”的解鎖聲,緩緩向內打開。
門外是條狹窄的通道,盡頭隱約有天光透進來。
而通道盡頭是一道向上的階梯,陽光順著階梯縫隙淌下來,在地上織成斑駁的光網。
五人踏出通道,山風迎面撲來。
“出來了,然后呢?”岑敘白懵了。
盛有羲也問:“為什么還沒通關?”
盛安織和顧清寄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身后的通道入口。
那扇銹跡斑斑的金屬門不知何時已經閉合,與山壁融為一體,仿佛從未存在過,顯然,該實驗室無法二次進入。
盛安織遺憾道:“早知道不出來這么快了,萬一里面還有線索怎么辦?”
顧清寄看了眼手里團成一團的紙。
突然看見上面還有兩段極小的字:
你們把游樂設施當成真實世界,被困在環形賽道里打轉,以為加速能沖出邊界,卻總在終點撞見的霓虹。
那就讓血肉之軀撞上真實的疼痛,讓骨頭的震顫劈開虛擬的光,讓意識在碎裂的幻象里,摸到現實的棱角。
“所以碰碰車的救贖,是打破虛幻與現實的界限,讓被困者向前走,”顧清寄看向盛安織,“要試試嗎?”
盛安織抗拒地搖頭。
顧清寄毫不意外地輕笑一聲,也不勉強人,畢竟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直接沖盛有羲伸手:“車鑰匙給我。”
盛有羲十分信任地給了她。
顧清寄接過,轉頭上了車,拋下一句“別跟過來”,便發動油門沖了出去。
盛安織終于認命,嘆了口氣,沖凌書嶼伸手:“車鑰匙給我。”
一模一樣的辭動作,凌書嶼卻不太想給,他知道這兩位姐姐想做什么。
盛有羲先一步奪過,就往車上走。
盛安織平靜地叫住他:“有羲,回來,把鑰匙給我。”
“我去不行嗎?”盛有羲的腳步頓在車門邊,回頭看向他姐。
盛安織從容不迫地看了眼越野車的尾氣:“不用你們,我們去就行了。”
凌書嶼眼底復雜,最終還是上前拉了一把盛有羲的胳膊。
盛有羲喉間哽了一下,卻還是堅持道:“不行,你去我不放心……”
他又不傻,自然看得懂那提示是什么意思。
“緊張什么,我又不找撞,我只負責提供一個陪伴,”盛安織一邊說,一邊輕推了岑敘白一把,“去,拿過來。”
岑敘白聽她這么一說,立刻就去盛有羲手里把鑰匙奪過來,遞給了她。
盛安織接過,抬腿就走,盛有羲忙坐上了副駕駛,盛安織關門的手頓住。
盛有羲怕她趕自己下去,十分有骨氣地開口:“不行,我怕你騙我,你要是趕我下去,我出去就告狀!”
“我不只要告訴爸媽,我還要告訴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姑姑姑父,還有大哥二哥他們!”
有骨氣歸有骨氣,但還有點氣短。
要是不強調那一堆親戚,大概還會顯得更有氣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