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清寄和盛安織成功倒回了想要排查的路段。
盛安織下車查看山壁的情況:“果然是風化導致的巖層松動,剛才車速快,看不清,但裂縫要比想象中深不少。”
“這種深度的裂縫,很可能會連帶上方的巖層一起松動,一旦有震動,就會引發塌方。”
顧清寄試探著碰了碰裂縫邊緣的碎石,指尖捻起一點風化的巖屑。
“我們車速快,可能已經震到了巖層,太危險了,讓弟弟他們先停下吧。”
她正準備回車上用車載通訊器聯系盛有羲三人,山壁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咔嚓”聲。
盛安織瞳孔驟縮,只見裂縫像蛛網般瞬間蔓延,上方巖層整塊往下沉。
根本容不得思考,也來不及跑,只能賭一把。
顧清寄猛地將盛安織拽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塞進車后座,自己也跟著鉆進去,“砰”地關上了車門。
下一秒,劇烈的撞擊帶著天旋地轉的力道砸下來,整輛藍色鯨魚車像被巨人攥住的玩具,狠狠往山壁里擠去。
整面山壁就像被推倒的積木,成噸的巖石裹挾著泥沙砸下來。
車離山壁太近,首當其沖被死死按在巖壁上,車后座的空間在劇烈擠壓中瞬間縮小。
盛安織雖說理論知識豐富,卻也沒真經歷過這些,只覺得后背被座椅靠背死死抵住,胸腔里的空氣幾乎被擠空。
顧清寄反應極快地將她往自己懷里按,伸手護住她的后頸,同時用后背頂住變形的車門。
“抓緊座椅。”顧清寄低聲道,膝蓋用力抵住前排座椅的靠背,為兩人撐起一道縫隙,盛安織在她懷里應了一聲。
滾落的碎石砸在車頂,發出密集的脆響。
車窗玻璃在第一波撞擊中就已崩裂,卻被涌來的泥沙暫時堵住,沒讓碎片飛濺。
好像過了很長時間,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巖層下沉的力道漸漸放緩,車外的轟鳴變成持續的摩擦聲。
顧清寄動了動發麻的腿,她膝蓋頂住的前排座椅靠背形成三角形支撐,恰好護住了后座的生存空間。
“有沒有傷到哪兒?”盛安織推了推變形的車門,紋絲不動,低頭卻瞥見車底漏下的微光,是巖層縫隙透進來的。
“我沒事,你呢?”顧清寄小心地活動著自己麻了的腿。
“我們沒被完全埋住。”盛安織從空間里取了把聯邦的多功能軍刀,“我試試看,能不能撬開車窗殘留的框架。”
顧清寄看著那把刀:“你怎么什么都有?”
“本來是拿著防身用的,但現在有你在,就沒那么需要了。”盛安織將刀精準地卡進玻璃碎裂的縫隙。
兩人合力撬動的瞬間,一股新鮮空氣涌了進來,夾雜著泥土的腥氣。
顧清寄又借著巖層松動的間隙猛一用力,碎玻璃混著泥沙簌簌落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側身的缺口。
她將刀收起來放在腳下,又將盛安織往外推:“你先出去,我斷后。”
盛安織剛探身鉆出,就被外面的景象驚得一怔。
整面山壁塌下近半,車被壓得只剩后半截,車身已經扭曲成詭異的弧度。
而剛才她們所在的位置恰好卡在兩塊巨大的巖石之間,像被特意留出的安全艙一般。
她往旁邊讓了讓,顧清寄緊接著從缺口處也鉆了出來。
就在她跳出來的時候,又一塊松動的巖石從上方滾落,擦著車門,砸在地上濺起了碎石。
顧清寄仰頭看山壁的情況:“其實我們現在應該遠離這里,越遠越好,可惜任務在這里,想跑也跑不了。”
盛安織跟她的動作一致,盯著山壁的“尊容”琢磨情況:“關于防滾架的承重角度,你是什么時候算好的?”
“掉頭的時候,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埋過三次,”她淡定一笑,“所以知道哪種姿勢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安全。”
盛安織偏頭看她:“你辛苦了。”
“為國效力,不辛苦。”顧清寄渾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