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揚遠離京城,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祚兒年少,能應付得來嗎?
況且,西林覺羅氏生產在即,他這一去,至少數月……
玄燁似乎看出她的擔憂,在離開前,于宮門處駐足,對送出來的楚低聲道:“雛鷹總要離巢。讓他出去闖闖,見見世面,沒壞處。京里的事,有朕,有你。”
楚望著玄燁深邃的眼眸,心中稍安,輕輕點了點頭:“臣妾明白了。”
送走玄燁,楚回到殿內,看著胤祚,千萬語化作一句:“此去……一切小心。”
胤祚看著額娘眼中難以掩飾的憂慮,心中一暖,低聲道:“額娘放心,兒臣會謹慎行事,也會……盡快回來。”
他知道額娘在擔心什么。他看了一眼偏院的方向,那個與他有著血脈聯系的孩子,尚未見面,他便要遠行。
一種難以喻的復雜情緒涌上心頭,有責任,有牽掛,也有一絲……解脫般的輕松。
至少,暫時可以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宮墻,去呼吸一口不同的空氣。
然而,就在小年夜的鞭炮聲零星響起,宮中上下都沉浸在過年氛圍中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南三所一處廢棄的角房,與早已等在里面的人低語了幾句,將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包遞了過去。
“……找準時機,不必致命,只要讓她……生不下來,或是生個病弱的便可……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處。”
窗外,北風卷著雪沫,呼嘯而過,掩蓋了角房里所有的密謀與私語。
驚蟄未至,寒意正濃。陰謀掩于黑暗之中。
除夕夜,紫禁城內燈火通明,笙歌不絕,空氣中彌漫著酒肉香氣和爆竹燃盡后的硝石味,驅散了嚴冬的寒意,也暫時掩蓋了暗處的潮涌。
永壽宮內,楚強打著精神,主持著宮內的年夜飯。
因著胤禟體弱怕吵,宴席并未大操大辦,只永壽宮眾人圍坐一桌。琪娜和胤佑穿著簇新的衣裳,興奮地小臉通紅,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胤愉開心的玩著金馃子制的玩具;連病弱的胤禟也被乳母抱在懷里,裹得嚴嚴實實,露出的半張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
胤祚坐在楚下首,神情比往日略顯松弛,卻也并不如何開懷,只默默替額娘和弟妹布菜。楚看著他沉靜的側臉,想到開春后他即將遠行,心中便是一陣不舍與擔憂,桌上的珍饈也失了滋味。
玄燁在前朝賜宴宗室王公,并未過來。帝王的除夕,總是與江山社稷綁在一起。
戌時三刻,宴席將散,宮人們開始撤換杯盤,準備守歲。
楚正欲吩咐乳母將孩子們帶下去安置,忽見南三所一個小太監連滾爬爬地沖了進來,臉色煞白,也顧不得規矩,撲倒在地顫聲喊道:“娘娘!不好了!西林覺羅格格……格格她見紅了!”
“哐當”一聲,楚手中的茶盞脫手落在桌上,滾熱的茶水濺濕了她的衣袖,她卻渾然不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有驚雷炸開。
殿內瞬間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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