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早已不復存在,變成了一片被巨石和冰雪掩埋的廢墟。
一縷天光從石縫中透落而下。
簫景軒咳著血,用肩膀頂開一塊壓著的石頭,艱難地爬了出來。
他的懷里,緊緊抱著已經昏迷,但是呼吸平穩的苗苗。
他環顧四周,滿目瘡痍,除了崩塌的巖石和冰雪,什么都沒有了。
拜火教徒不見了,耶律沉舟不見了,那一扇冰門不見了…
豆豆…也不見了。
“豆豆——!!!”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音在死寂的廢墟中回蕩,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只有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冰冷的雪沫,仿佛在訴說著,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抉擇與犧牲。
簫景軒踉蹌著,徒勞地用手挖掘著冰冷的巖石,直到雙手鮮血淋漓。
最終,他無力地跪倒在廢墟前,緊緊地抱著苗苗,深陷的眼眸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慟和一片空洞的茫然。
他贏了,寒毒已除,苗苗得救。
可是他似乎,又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廢墟之下,深埋的冰雪之中。
豆豆的身體被一層淡淡的、系統最后能量形成的保護性冰晶覆蓋,如同沉睡的精靈,氣息微弱得近乎消失。
在她的身邊,那一本沾染了無數血與淚的賬簿,依舊靜靜地躺在那里。
而在更深處,那被強行扭轉、導入地脈的源心之力,正在緩緩地平息,與大地融為一體,等待著下一個輪回。
或者…下一個喚醒它的人。
文明的火種未曾熄滅,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深埋于冰雪與廢墟之下,等待著破土重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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