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往常一樣,高大又陰郁地靠在教室門外的圍墻欄桿處,似乎是等了許久。
唉,這個世界不止女主苦,連男主的青春時光也這么苦啊。
未來的海城豪門劊子手、世家掌印人。
此刻不也像一條狗一樣,搖著尾巴去討好反派首富千金嗎?
只是,人家千金大小姐根本瞧不上她,只是把她當奴隸使喚。
他就算使盡渾身解數,把尾巴搖斷了,許安妮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陳柔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要不然現在過去,既幫了顧硯舟解圍讓他感激,同時又可以趁著沒人的時候跟許安妮說說過年的事兒?
她剛要走過去,驀地看到許安妮拉住顧硯舟的袖子。
太好了,好戲開場了,顧硯舟又要挨打了。
沒想到,許安妮抬起巴掌大的小臉兒,笑看著顧硯舟,扯住他的衣袖,巴拉巴拉一頓說話。
小嘴兒從始至終就沒停過。
顧硯舟低下頭,眉眼溫和地看著她。
然后許安妮就笑了,用力晃了晃顧硯舟的手臂。
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嗔怒。
陳柔呆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世界是開始發癲了嗎?
一個一直以來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她心里呼之欲出。
許安妮為什么會拉黑傅承耀,又為什么會對顧硯舟笑?
難道她……
也重生了?
想到這里,陳柔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試試她。
如果她也重生了,那我所有的計劃都將被打亂,我的重生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不要重生!
不要重生!
許安妮不要重生!
陳柔一直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句話。
下午每一個課間,她都出去等著許安妮。
終于在下午第三節課的課間鈴一響,許安妮跟著武甜甜出來了。
陳柔也顧不得矜持,顧不得鋪墊了。
直接走上前去,輕聲叫了一句:“安妮姐!”
許安妮耳朵一動,瞬間頭皮發麻。
怎么又是她?
還以為轉到六班之后能躲個清靜呢。
她不情不愿地回過頭去:“找我有什么事嗎?”
許安妮這個態度,讓陳柔心里咯噔一聲。
她咬了咬牙,直接看向許安妮的眼睛。
“安妮姐,你還記得海城最有名的夜場汀蘭酒吧嗎?
從那里的露天天臺往下看,風景是不是特別好看?”
許安妮瞳孔一縮,渾身上下全部僵住。
汀蘭酒吧、天臺、傅承耀、顧硯舟、離婚協議,還有顧硯舟甩過來的那侮辱人的一萬塊。
自己的苦苦哀求、身心的劇痛與折磨,最后全部化成天臺酒吧一躍之后,血肉模糊的一灘爛泥。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許安妮向后退了半步。
陳柔露出猙獰的笑意。
果然,許安妮,你果然回來了!
你果然回來了!
上輩子,你這樣人的存在,就讓我的存在顯得毫無意義。
這輩子,你回來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了。
那我重生的意義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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