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拉上了武甜甜,還硬逼著她選了一個禮物。
一方面,她希望這一輩子,武甜甜能多個靠山,武家也能逃脫上一輩子破產的厄運。
另一方面,她其實希望這個小小的生日宴能更熱鬧些。
因為顧硯舟的世界實在太冷清了,擁有的溫暖和溫情實在太少了。
她希望他能被多一點人在意,能被多一點人記掛。
哪怕僅僅是多一個普通朋友,也好。
武甜甜因為有許安妮撐腰的時候,一點都不懼怕顧硯舟。
“禮物倒是有,就是不太想送了。”
許安妮翻了個白眼兒。
這位大姐,你是有毛病嗎?
我是在救你命啊。
還有,一個禮物而已,你都帶了,現在說不送合適嗎?
武甜甜把生日蛋糕上的蠟燭拔下來,已經準備開吃了。
“人家女孩子對他表示好感,他一點都不紳士,直接把情書撕了。
還把另一個女孩子嚇得哭了一下午。
這些就算了。
他還解出來了一個什么‘飛馬大地里’,把周老師給氣哭了。
你說這樣的人,我還要給他送禮物嗎?”
閉關的這些天,武甜甜給許安妮發了太多條消息,得有二百多條。
許安妮打開手機時差點崩潰,干脆一條都沒看。
此刻她端身坐正,毛茸茸的黝黑大眼睛偷偷掃了一眼顧硯舟。
有女孩子給他送情書?
哼,現在正是努力學習的階段,搞這些東西干什么?
許安妮撅起嘴,氣鼓鼓地看著空教室的白墻。
遇到這種事就該找老師,告家長,把小火苗狠狠掐滅在萌芽里!!
“撕了,就沒人敢再送了。”
武甜甜問了那么多句,顧硯舟只回答了這一句。
許安妮一下子樂了。
這就對了嘛。
我作為學生好好學習,你作為我的補課老師,經常分心怎么行?
你得學得更好,才能好好教我,知不知道?
武甜甜驚訝地張大了嘴。
“你這么一撕,還揚在人家臉上,好多女孩子都會害怕。
萬一還想送情書的人里,有你喜歡的,那你不是虧大了?”
顧硯舟偷偷看了一眼笑嘻嘻、正盯著蛋糕上的榛子巧克力的許安妮。
沉聲說了句:“不會。”
武甜甜更加震驚。
“事情還沒發生呢,你怎么就能確定一定就沒有你喜歡的人?”
“能。”
武甜甜翻了個白眼兒。
真是個自大狂。
要不是你救了我最好的姐妹,將我從悲痛欲絕的世界末日中拉出來,真是話都懶得跟你說一句。
“那你為什么要證明那個飛馬大地里,還把周老師氣哭了?”
武甜甜不依不饒。
飛馬大地里?
許安妮愣住了,困惑地撓了撓頭。
“馬能不能在地上飛,還需要證明嗎?
雖然我數學不好,但甜甜,你說的是數學題嗎?
我怎么感覺像生物啊。”
“費馬大定理。”
顧硯舟沉聲解釋。
“一六三七年,由法國數學家皮埃爾費馬提出,一九九四年,英國數學家安德魯懷爾斯完成證明。”
武甜甜和許安妮同時張大了嘴。
緊接著兩個人哈哈大笑。
許安妮給了武甜甜一小拳。
“還飛馬大地里,你可真能編啊。
你怎么不飛馬太空里,飛馬高山里,哈哈哈哈哈。”
滿屋閃爍的彩燈、五顏六色的氫氣球、美食、鮮花和生日快樂牌。
以及在這一切的圍繞之中,許安妮和她最好的朋友笑作一團的樣子。
顧硯舟忽然覺得內心有什么東西在飛速生長。
嫩芽從荒蕪中破土而出,在溫情的灌溉下,想要長成參天大樹。
笑過之后,武甜甜還是有些不服氣。
“周老師多好呀,我以前在二班的時候,趙老師總是訓我。
現在我到了六班,數學只考了十六分,周老師還在安慰我呢。”
顧硯舟面色平靜。
“她技不如人,還需磨練。”
武甜甜拍了一下桌子。
“喂,你怎么這么說話呀。”
許安妮實在受不了了,從課桌里掏出武甜甜早就準備好、放在那里的禮物,遞給顧硯舟。
“甜甜送你的,祝你生日快樂。”
顧硯舟沒有接。
武甜甜氣得直拍桌子。
“他還不接了?
不行不行,氣死我了,這個外邊的哥,我不養了。
想圖錢,找別的富家女去吧!”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