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回過頭,面色冷冷的。
陳柔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后又堅定地向前挪了挪。
我怕什么啊?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
雖然脾氣差了些、性子窮酸些、為人變態些。
但只要他愿意接受自己,并為自己一點一點改變。
兩個人的小日子越過越好,自己又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誰又天生是個十全十美的人呢?
她低下頭,無限嬌羞。
“硯舟,咱們兩家離得近,剛好做個伴兒。”
“好。”
陳柔開心地抬起頭。
死變態答應了,我就知道他會答應!
一定是上次跟我說話說重了,所以后悔了,又不好意思道歉。
這才會偷偷去二班門口看我。
“硯舟,那咱們一起回家吧。”
“好。”
顧硯舟邁開長腿,騎上了自行車。
陳柔也美滋滋地登了上去。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學生時代俊俏的少年與美貌少女一起騎車回家,一路都是微風與歡聲笑語。
這是多么浪漫美好的畫面。
將來顧總接受電視臺采訪的時候,可別忘了提這唯美又浪漫的一段兒。
陳柔想的美美的,卻越騎越不對勁兒。
“硯舟,你今天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她氣喘吁吁,想要維持甜美的聲音都有些困難。
死變態,騎那么快干嘛啊,趕著投胎嗎?
“你們今天……留的作業……多嗎?”
陳柔說話已經開始大喘氣。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
這是騎自行車,還是在開飛機?
想要勉強跟住他的速度,和他并排騎行,實在是太困難了。
“硯舟,你……慢……慢……一……點……”
陳柔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
聽著有點像夏天熱到不行伸出舌頭不停喘息的狗。
她累得滿臉通紅,頭發都迎著風豎起來了。
死變態,你倒是慢一點啊。
這樣還有什么美感和浪漫可?
你再這樣下去,將來電視臺采訪你的時候,問到咱倆曾經的過往。
那就不是美好的回憶,而是令人頭昏腦脹的噩夢了啊!
“跟不上就自己走。”
顧硯舟冷冷的聲音傳來,音色平穩,不急不喘。
我去,顧硯舟,你還是個人嗎?
你懂什么叫憐香惜玉嗎?
你就是個最大的變態啊!
陳柔已經累得喘成狗了,卻不愿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畢竟一次結伴走,就能次次結伴走。
有些事情只要不開始,就永遠都沒有后續。
“我沒……事,我……能……跟上。”
陳柔卯足了勁兒,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感覺自行車的鏈條都被磨得冒煙兒了,也只跟了他一半的路程。
她不得已停在路邊,毫不顧及形象地往馬路邊上一坐。
死變態,怎么不讓我直接去死啊?
為了看起來更青春柔美,放了學,看到顧硯舟的那一刻,她就把馬尾辮散了下來。
明明是烏黑亮麗、長發飄飄,此刻已經變成風塵仆仆的baozha頭。
氣喘吁吁、滿臉漲紅、大汗淋漓。
她擼起袖子,打開書包,拿出許安妮的粉色兔子紙抽盒,粗魯地抽出兩張紙巾,胡亂地擦著汗。
哼,要不是重生回來一次,現在的你,連給老娘提鞋都不配!
忽然,眼前出現一雙破舊的深棕色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