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慫樣子,怎么可能?
“不會這么巧。”
許秉誠擰著眉毛,思慮深沉。
“一個巧合或許是巧合,兩個巧合疊加在一起,大概率是人為。”
雖說壞人遇到了壞事,可是許秉誠臉上的憂慮并沒有減少。
“逸凡,好好查查背后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什么,趁此機會,挑動許家和鄭家的戰火。
還是有人想要借此給我們家妮妮送一個人情。”
許逸凡面色復雜地看了許安妮一眼。
“好的爸,我這就去辦。”
“誰能給我送人情啊,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許安妮喝著湯,又嘀咕了一句。
“爸,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上學了。
我剛轉到文科班,好不容易能聽懂老師講什么了,我不想落課。”
“去什么去!”
許秉誠心煩意亂地拍了下桌子。
“是不是又想去找那個窮小子,讓他給你補課?”
許安妮放下勺子。
“爸,你別總叫人家窮小子,多難聽啊。
人家就是我同學,補課補得特別好,要不我能一下子進步六十多名嗎?”
“你那個進步,騙騙你自己也就得了。”
許秉誠嫌棄地瞪了她一眼。
“年級倒數的那幫人里有幾個學習的?
一堆零分,你隨便答對了幾道題,可不就能壓倒一大片?
心情好,夸你幾句進步神速,你還真信啊?
你知道阿耀從第二名進步到第一名,要費多大力氣嗎?”
“爸,我不想跟你說了!”
許安妮也吃的差不多了,筷子一摔,氣騰騰地上了樓。
愛我的時候是真愛我。
做霸道家長耍帥的時候也是真帥。
當油膩老神經病的時候,也是真油膩啊。
哼,老男人!
許安妮上了樓,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回想了一下今天學校的事兒。
等等。
甜甜知道我爸把我接回家了,可有人還不知道呀。
我得跟他說一聲,免得他著急。
她打開手機微信,找到熟悉的黑白格子頭像,點擊消息。
什么都沒有!
許安妮氣鼓鼓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又吧唧一聲,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被子上。
太過分了!
每天約著一起放學一起補課的,今天我忽然不在,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連問都不問一聲?
行了,斷聯,絕交。
從此以后,在他顧硯舟的世界里,就沒我這個人兒了!
哭斷腸子,我都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三分鐘過去了。
他會不會以為我生他的氣了,所以才中午沒有和他一起吃飯,晚上也沒有和他約著補課呢?
畢竟課間的時候,本來甜甜都往他那邊走了,是我硬把她給拉回來了。
他該不會是誤會我了吧?
要不……我解釋一下?
哼,我才不解釋!
許安妮砰地一聲又把手機扔回到床上。
我做錯了什么?
我怕他被嚇到,鄭雨婷的事都沒敢告訴他。
一個大男生,天天被自己家親戚欺負,慫貨一個。
還不如我的大寶貝甜甜呢。
甜甜跟別人扯頭發的時候可猛了。
許安妮滿臉鄙視。
我獨自默默承受了這么多,還得給他發微信,跟他解釋?
做夢!
三十秒后。
可是吧,他這個人有點陰郁,容易多想。
要不,我還是問他一句?
不行,憑什么我先發他信息!
我……
我最多只能發一個表情。
而且只能一個!
許安妮急火火地點開對話框。
反反復復挑了一個她認為此刻最合適的、最顯得對對方毫不在意的表情發了過去。
顧硯舟正坐在陰冷幽暗的小破平房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粉紅色兔子頭像給他發了一個表情。
一只圓滾滾的粉色小豬,正在抱著肩膀翻白眼兒,腦袋上寫著兩個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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