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齊齊停下了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許逸凡。
許逸凡面色復雜。
“出車禍了,斷了一條腿。”
許秉誠欣慰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臭小子,動作還挺快。
這么快就想到萬全的法子了?”
許逸凡有些尷尬。
“爸,不是我。”
許秉誠愣住了。
“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還能是我?”
父子倆各自愣了一下,之后,若有所思地緩緩坐了下來。
什么情況,許家還沒出手,鄭家的怎么就出事了?
夏夢琪放下筷子。
“會不會是傅家做的?
他們知道安妮受了委屈,所以想幫安妮出口氣。”
提起傅家,許秉誠就一肚子火。
“我還沒找傅遠山算賬呢,都是他那好兒子惹的禍!
害我差點就失去了妮妮。”
許秉誠說到這里,哽咽了一下。
夏夢琪的鼻子也酸酸的。
“雖然安妮受委屈了。
但平心而論,也不能怪阿耀。
我打聽過了,那女孩子就是個男孩兒的性格,經常跟班里的男生們一起打球,互相稱兄道弟的。
阿耀哪能想到她有那份心思。
我聽說阿耀一收到情書,當時就和那女孩子說清楚了。
還因為安妮不高興,把她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都刪除了。
要怪也只能怪阿耀實在太優秀,不知道就招了什么人過來。”
“我可不覺得他優秀。”
許安妮小聲嘀咕了一句。
夏夢琪瞪了她一眼。
“你行了!
這世界上能為你斷胳膊斷腿兒的男人,能有幾個?
關鍵還得長得又高又帥、全校第一。
就是你爸也做不到那樣啊。”
“夏夢琪,你怎么說話呢,我怎么就不能了?”
許秉誠不滿地拍了一下桌子。
“要是為了救你,斷條腿,我也樂意。”
夏夢琪撇了一下嘴。
“這你能做到,我信。
全校第一,沒準努努力也能考上。
就是……別的就不好說了。”
“別的還有什么?”
許逸凡心里有點燥,沒心思聽他爸媽日常里的小玩笑。
直截了當道:“爸,我媽就是嫌你不夠高不夠帥。
沒事兒,你兒子又高又帥就行了。”
他不顧許秉誠醬紫一般的臉色,轉過頭,對許安妮道:
“媽說的對,阿耀并不知情,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心里對他產生芥蒂。
這世界上除了你爸你哥,能心甘情愿為你斷一條腿的男人不多。”
切,不是還有為我舍命的嗎?
這句話,許安妮也就敢在心里嘀咕一下,可沒膽子說出口。
畢竟老爸最近管的嚴,可別像上輩子那樣,直接殺到窮小子家里去。
許秉誠深思熟慮了片刻。
“不是傅家人干的。
上午傅遠山還約我周末打高爾夫,如果他知情,恐怕就要約我去他家喝茶了。”
那到底會是誰呢?
全家人互相看著彼此,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許安妮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湯。
“會不會是巧合呀?
我在學校里的時候,她一直陰惻惻地盯著我,腦子里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沒準兒放學的時候,過馬路一分心,就撞斷腿了唄。”
許逸凡嚴肅地看著她。
“不會!
因為她斷的是右小腿,和你受傷的位置一樣。”
“啪嗒!”
許安妮的勺子落在湯碗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么巧的嗎?”
大馬路上的車無緣無故專門往右小腿上撞
耳邊忽然閃過一個低沉又堅定有力的聲音。
“顧硯舟,你說這世界上有報應嗎?”
“有的!”
許安妮忽然有一點心虛,拿起湯勺又喝了幾口。
總不會是他吧?
可是他自己還在被顧明華欺負,他還時時處處都需要我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