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妮不動聲色地搖了過去。
直搖到門口,才忽然大喊一聲。
“大笨狗!”
顧硯舟似乎是嚇了一跳,沖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兒。
“花臉貓,好丑!”
許安妮氣壞了。
“你說誰丑呢?
另外,我不是花臉貓,大夫說我的臉很快就會好的。
我的臉一點都不會花。
你就是只大笨狗,看我不把你的臉撓花!”
她拼命搖著輪椅。
如花一般嬌艷盛開的小姑娘,追著一個眉眼英俊、身材高大的少年。
兩人一路哈哈大笑。
許安妮開心的不得了。
哈哈哈,坐輪椅也沒那么可怕呀。
哈哈哈,大魔王也沒那么聰明嘛。
一路笑鬧,她早已經將掉落山崖時的落魄恐懼與無助,全部都忘了個干凈。
天空湛藍遼遠、澄澈如洗。
醫院道路兩旁的樹木早已褪去翠綠,染上了一片深紅與金黃。
秋風吹過,落英繽紛。
許安妮看著在前方笑著奔跑的顧硯舟,想起上輩子陰郁半生的他,忽然眼圈紅了。
“顧硯舟,這輩子我一定會對你更好,你的溫暖不會再那么短暫。”
中午,大概也就是學校剛剛午休沒多久的時間,武甜甜就跑來了。
帶過來一個大大的果籃,還有好多零食。
哭紅的眼睛現在還沒有消腫。
看到許安妮能吃能喝的樣子,竟然有些憤憤不平。
“你倒是好,能吃能喝的。
知不知道我當時要嚇死了,我這眼睛還沒消腫呢。
我媽又不讓我請假陪你,說我在也沒什么用。
你說就我這成績,請不請假有什么區別,還不如陪……”
武甜甜還沒說完話,懷里已經多了一個許安妮。
許安妮緊緊抱著她。
“甜甜,謝謝你。”
盡管這世界上有塑料花友誼,花上堅硬的假刺,將人戳得遍體鱗傷。
但真正的友誼總能填補你,溫暖你。
武甜甜一把推開了她,回過身,偷偷抹了下眼淚。
“咱能不能別總搞那些肉麻的,好好說話不行嗎?”
病房門被推開了,顧硯舟拿著一杯奶茶走了進來。
“三分糖加鮮奶。”
許安妮趕緊拉住武甜甜,緊張地解釋著。
“他是為了救我受的傷,他也住在這家醫院,他傷的不是很重,所以就臨時照顧照顧我。”
我的大姐,你可千萬別再說那些難聽的話了,求你了。
以前我身體健康的時候,或許還能應付。
現在我身嬌病弱,萬一大魔王撲過來掐死我,或者趁著護士不在,給我下點微量毒素。
你就真的沒有我這個朋友了。
“嘿嘿嘿,甜甜,硯舟人很好的,你相處相處就知道了。
都是同校同學,沒必要有那么大偏見,你說是不是。”
許安妮笑得又假又僵硬。
武甜甜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轉過身,從書包里拿出兩包進口方便面,和兩包套著密封袋的牛肉丸,直接往顧硯舟手里一塞。
“早就知道你也在這里住院,看你露營吃的那么香,特意給你帶的。”
特意
許安妮目瞪口呆。
這是怎么了?
甜甜不是沒事嗎?
磕壞腦袋的是自己啊。
怎么感覺武甜甜的腦子也壞了呢。
許安妮張大了嘴。
“甜甜,你這方便面里……沒下毒吧。”
“沒有沒有。”
武甜甜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
“我怎么可能給我兄弟下毒。”
見顧硯舟對方便面好像不太感興趣,又從包里拿出一袋兒燒烤味兒的干脆面。
神經兮兮地湊到顧硯舟身旁。
“哥,你吃干脆面不?
燒烤味兒的,可好吃了。”
許安妮徹底繃不住了。
“武甜甜,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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