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跟許秉誠這么說話。
剛想發怒,就和顧硯舟的眼神對上。
他的手無意識地向后縮了一下。
奇怪,一個普普通通的窮小子,怎么眼神會有如此震懾人心的威力。
一定是最近妮妮的事鬧的,沒休息好,看錯了。
“小子,說吧,到底多少,才能不打我女兒的主意”
顧硯舟笑了,笑容有一點陰森。
他完全沒有被許秉誠的氣場擾亂,輕松地靠在椅背上。
“誰說我打她主意”
許秉誠哪里肯信?
老江湖了,這種有欲望有野心的窮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會不知道?
“你還年輕,叔叔再給你個機會。”
他又吸了一口煙,一字一頓。
“能用錢解決的,別用其他方式解決。
能喝敬酒,就別討罰酒。”
許秉誠的話說的已經十分明白。
趕緊拿錢走人,以后永遠都不要接觸我的女兒。
如果不想拿錢,許家自然有錢以外的方法來對付你。
那可就不是你一個窮小子能承受的了。
顧硯舟眸底戲謔又幽暗,冷眼看著許秉誠。
“叔叔,您給我敬酒,我自然高興。
您給我罰酒,我也樂得笑納。”
“說不通了,是不是!”
許秉誠將煙頭往煙灰缸里狠狠一摁,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他指著仍舊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顧硯舟。
“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不會以為,你救了我女兒,她就會和家里對抗,會站在你這邊嗎?”
顧硯舟抱著肩膀,唇角微勾。
“那就試試,我很期待。”
許秉誠從商這么多年,哪個不是敬著他,怕著他。
哪怕是同級的商人,或者是政界要員,哪怕是暗里藏刀,也都明著說盡好話。
還是第一次有一種一拳頭打到棉花上,對方軟硬不吃的無力感。
“好,給你錢你不要,那……”
“爸!”
許安妮砰地一聲推開了門。
小姑娘穿著病號服,臉上、手上都固定著紗布,腿上纏著繃帶,忍著疼,歪歪扭扭地奔了過來。
“爸,你在干什么啊?”
許秉誠簡直要氣瘋了。
還說沒打過主意。
沒打過主意,她能為了這個窮小子,傷還沒好,一瘸一拐地沖過來
還說什么普通同學,哪個大傻子會信?
“妮妮!”
夏夢琪和許逸凡帶著護士推著輪椅追了過來。
“不是說了讓你等一下輪椅的嗎?你現在的腿不能亂動!”
兩個人七扭八扭地把許安妮按坐在了輪椅上。
許逸凡咬著牙,在許安妮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你個不聽話的小東西,怎么就急那么一會兒了?
是不是得讓咱媽往死里打你一頓”
許秉誠要baozha了。
“你們說為什么?
還不是為了她那個同學!”
夏夢琪和許逸凡對視了一眼。
這是沒談攏?
老許太摳,給錢給少了?
夏夢琪湊到許秉誠耳旁。
“給多少啊,要不再加一點兒……”
不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這次如果沒有人家及時救援,現在還不一定能找到妮妮呢。
就許安妮那小膽兒,一個人在森林里過夜,沒摔死也嚇死了。
“我看不用了!”
許秉誠明顯氣得不輕。
給自己的大兒子遞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