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安妮姐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夏阿姨對我那么好,我也不想她沒有雞湯喝的。”
腹部和腿都被燙得好痛。
因為急著去醫院,處理的不及時,到死的時候,身上還留著大片的印子。
只是沒想到,又有了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這一次她遠離傅承耀,主動和顧硯舟做朋友。
一開始是畏懼的、并不心甘情愿的,后來發現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他聰明又博學,不論做什么都做得特別好,哪怕是打游戲,抓娃娃,都是別人無法望其項背的存在。
而他來崇雅中學,似乎真的只是為了學習,并不是為了所謂的攀高枝騙富家女。
只可惜,快樂的時間太短了,很快就高考了。
自己依然排名倒數,什么都沒考上。
明知道家里會面臨什么樣的結局,卻絲毫幫不上忙。
爸爸和大哥說的那些戰略規劃、風險管理、現金流把控,她都似懂非懂。
即便是好不容易聽懂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執行。
龐大的商業運作實在是太復雜了。
財務報表在她看來就是一堆稀奇古怪的數字。
什么人事管理,資源調動。
她除了看到有員工偷懶會生氣,會看看表面的業績數據,其它一塌糊涂。
這輩子顧硯舟沒有出手,許家作為傳統行業大鱷,在新時代來臨之時,沒能及時調轉方向,也陷入了危機。
最后,為了家族企業的存活,她依然走了上輩子的老路,和傅家聯姻,嫁給了傅承耀。
唯一不同的是,上輩子傅承耀嫌她臟,不肯碰她。
這輩子是她死活不肯讓傅承耀碰,也根本不在意他到底跟誰鬼混在一起。
傅承耀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傅家的人對她越來越涼薄。
許家也終究走向了沒落。
她不想大哥一個人養家太辛苦了,就出去找了份工作。
只可惜沒有過硬的技能,只能四處打打雜。
這一天,她給海城最著名的商業雜志周刊送奶茶。
員工向她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放在那里就可以離開。
她好奇地往里邊望了望,在一片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眾星捧月的男人,顧硯舟。
他穿著黑色的高定西裝,居高臨下地坐在那里。
長腿交疊,氣勢逼人。
正在接受人物周刊的采訪。
上輩子,所有媒體記者都知道顧總的忌諱就是少年時代,整個采訪,他們一個字都不敢提。
可是這一輩子,或許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什么,他竟然對過去侃侃而談。
他車禍慘死的父母、他被搶走的父母留給他的房子、存款和他最喜歡的玩具。
他從被父母捧在手心兒里的孩子,到被大伯父大伯母毆打虐待。
他們罵他是狗娘養的,是野種。
讓他去撿垃圾,每天慫恿他,叫他去死。
他年少時期,渾身上下沒有過一塊兒好肉。
許安妮聽著聽著,眼淚大顆滾落。
記者也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道:“顧先生,那樣黑暗的日子里,您的生命里曾有過溫暖嗎?”
顧硯舟忽然看了過來,穿過人群,幽深的目光直接落到許安妮的身上。
“有過,只是很短暫。”
許安妮渾身僵住,一顆心撲騰一下子升騰起來,又咣當一聲落了下去。
她轉過身,奪門而出,眼淚也奪眶而下。
許安妮,你就是個蠢貨,你是個最笨最笨的笨蛋。
一道急剎車聲傳來,許安妮整個身子,隨著劇烈的碰撞,升到空中又重重落到地面上。
這一輩子也這么結束了嗎?
“許安妮,醒醒!”
耳邊響起顧硯舟的聲音。
顧硯舟焦急地拍著她的臉。
“安妮,別睡了,快醒醒!”
許安妮掙扎著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顧硯舟英俊硬挺的面龐。
這是……
又重生了嗎?
老天對我可真好,像我這樣的笨蛋,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重來的機會。
她淚眼朦朧,顫抖著伸出手,摸向顧硯舟的面龐,不小心給他的臉也染上了一層鮮紅。
“顧硯舟,這輩子我一定對你更好,你的溫暖不會再那么短暫。”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