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報警。”
許安妮急了。
“憑什么不報警?
你就任著他們這么欺負你?
我可真是高看你了,顧硯舟!”
“報警能讓他們死嗎?”
許安妮愣住。
“什么?”
“報警能讓他們肢體殘缺、痛苦余生嗎?”
顧硯舟幽黑的眼神,讓許安妮莫名地有些害怕。
“報警只會先調解,我爺爺心疼兒子,一定會同意。”
“那……應該不會吧,我看你爺爺的心是偏向你的。”
“那是因為相比之下,我是弱者。
爺孫十幾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比得過父子幾十年的感情?”
“那你為什么還把你爺爺看的那么重?”
許安妮想了想,硬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還能為什么?
因為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算真正心疼他的骨血至親。
上一世許家破產后,許安妮也曾眾叛親離、孤身一人。
哪怕一點點溫暖,都能成為她的救命稻草。
即便明知那股溫暖不夠炙熱,也舍不得放手。
“那,那你就不接受調解,就要讓警察處罰他們!”
顧硯舟苦笑。
“調解不成,處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罰款。”
“那,那五日拘留也是留,五百罰款也是罰款啊。
反正,就是不能讓chusheng好過!”
“許安妮,不是所有人都圖一時痛快。
有的人,想要的是完美閉環、斬草除根!”
九月的天氣不是很冷,許安妮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上一世,自己高中畢業就出國了。
除了參加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就再也沒有見過顧硯舟。
更沒有聽說過,他的家人如何了。
上一世媒體有過報道嗎?
唉,要是當時多看看這些東西就好了,也能對大魔王有更多的了解。
不至于做事時不知道深淺,莫名得罪了他。
許安妮低下頭,有些心虛地盯著腳尖。
“那就不報了唄。
嗯……一家人,也沒什么說不開的事兒,嘿嘿嘿。
那個,你不是一直說要洗澡嗎,我就帶你來了這兒。
這是我的專用病房,那邊是洗漱間。”
顧硯舟點點頭,虛弱地下了床。
許安妮想要扶他,他又往后躲了一步。
氣的許安妮直翻白眼兒。
切,以為自己的身子有多高貴嗎?
好像我是什么饑不擇食的老阿姨,非要碰你一樣。
“我是怕你太虛弱,想幫你洗。”
顧硯舟雙眸放大,徹底僵住。
許安妮簡直想扇死自己。
這個嘴啊,它怎么就這么努力。
怎么就永遠都比腦子快一步呢。
“我是說小張,我叫小張幫你洗。”
顧硯舟低下頭,耳尖微微紅了。
“不用。”
說完,繞過許安妮,進入了洗漱間。
許安妮氣壞了,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他這是在嫌棄誰!!!
顧硯舟一推門,洗漱間就傳來一陣芳香的味道。
不愧是小公主的專用病房,連洗漱間里的沐浴用品都是紅紅粉粉。
一看就能知道她平時過的是多么舒服的日子。
一整年、甚至幾年也不會來一趟的地方,都要為她貼心準備這么多。
顧硯舟鎖了門,脫下衣裳,拿起粉色的沐浴液。
好香。
玫瑰的味道。
小公主看著這么健康,應該沒有什么機會過來。
是不是可以多用一點?
顧硯舟往手里擠了一大把,全身上下用力地抹著。
尤其是被許安妮看過的腹肌,反反復復洗了好幾遍。
套上衣服,推開洗手間的門,就聽到小公主在與人視頻。
聽聲音是個年輕的男人。
許安妮跟他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撒嬌的意味。
“那到底要怎么辦嘛,連你都不心疼我,還有誰會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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