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干!”
許安妮尖叫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急匆匆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仍舊怎樣都抽不出來。
再一看,大魔王竟然又閉上了眼睛。
許安妮松了一口氣。
嚇死了。
平時碰一下,他躲一下。
這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跟他臉貼臉,不得直接翻臉。
直接翻臉還好。
就怕看在學費的面子上,不敢翻臉,心里暗戳戳給自己記著賬呢。
唉,實力不夠,富貴真的是催命符啊。
表面大家捧著你,哄著你,私下里記恨你、圖謀你。
偏你在一片五光十色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等你明白的時候,已經身處泥淖之中了。
許安妮又試了一下,手還是抽不出來。
被他握了許久,手心兒都開始冒汗了。
“變態吧,睡著了還這么有勁兒。”
雙目緊閉的顧硯舟,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揚了揚。
下了車,進了醫院,顧硯舟再次睜開眼睛。
是海城著名的私人醫院。
小公主真夸張。
發燒看個普通門診就好了,竟然安排了vip病房。
溫水煮青蛙嗎?
那青蛙到底什么時候死?
“什么!!!”
許安妮的聲音清晰地傳進病房。
醫生向病房門口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發燒倒不嚴重,及時送過來,沒有燒出炎癥。
我們已經給他服了退燒藥,您放心。
但身上的傷,您看看要不要報警處理。”
“姓顧的都是chusheng嗎!”
許安妮氣沖沖地沖進了病房。
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顧硯舟的衣裳。
顧硯舟靠坐在床頭,正不知在想些什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他死命按住自己的衣裳。
“許同學,你要干什么?”
“你把手給我拿開吧!”
許安妮忽然來了猛勁兒,兩只手死死鉗住顧硯舟的兩只手腕。
近乎趴在他的身上,兩只眼睛沉沉地望著他。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我現在就要看!”
顧硯舟一向冷靜沉著,從不表露情緒。
這一刻竟然眼神混亂,目光游離。
“不……不行,不能看的。”
“懶得理你!”
許安妮一把掀開它他洗的有些發白發硬的t恤。
瞬間,張大了嘴。
全身淤青!
肌肉緊繃的腹部已經紫了。
她耳邊響起上一世陳柔諷刺的聲音。
“哈哈哈,現代社會,海城怎么還會有這么破的地方,怎么會有這么窮的人家?
天哪,這世上真會有這么狠心的父母嗎?
許安妮,你可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啊!”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真的有人過著這樣的日子,受著這樣的虐待?
許安妮,他都這么慘了。
你竟然還戲耍他、辱罵他、惡待他。
你怎么就不做個人呢?
上輩子死的那么慘,你說,你是不是罪有應得?
“啪嗒!啪嗒!”
顧硯舟忽然感覺到自己緊繃的腹部濕潤了。
一抬頭,就撞見許安妮朦朧的淚眼。
他呆住了。
這……
也是煮死青蛙的溫水嗎?
許安妮氣的七竅生煙。
“報警!必須報警!
惡狗、chusheng,必須讓他們受到懲罰!”
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什么都沒做,誰都沒有害,只想努力學習,努力考大學。
他們憑什么要這樣虐待他?
壞人必須付出代價!
“許安妮!”
顧硯舟第一次叫她全名。
許安妮渾身一頓,回過頭去。
顧硯舟雖然退了燒,但語氣還是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