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淮連忙到處尋找,地上斑駁的血跡讓他心頭直跳,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順著點點血跡朝著茅草屋后走去,那掛在茅草上的衣服碎片讓葉承淮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直到他看到了草垛上躺著的人,赤身裸體,身上早已是青色的斑痕,周圍還染著鮮血,就連他那不到十歲的孩子都沒能逃過北黎畜生的魔爪。
他終于沒忍住心中悲憤,“燕兒!兮兮!”嗓子里涌出的聲音傷心又絕望。
聽到聲音趕來的柳青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紅了,他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衣服,將那小小的身體裹了起來。
“兮兮!”他哽咽著喊出葉念兮的名字,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涌了出來。
“啊!”悲憤之中,他不禁仰天大喊了起來,像是將心中的悲傷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葉承淮抱著自己妻子的尸體久久說不出話來,聲音就像是被吞沒了一般。
直到那股子悲憤彌漫全身,他才開始哭喊著自己妻子的名字,想要一遍遍將她呼喚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承淮嘴唇都已經干裂了,他僵硬地扭過腦袋看了看同樣失神的柳青,然后抱起自己的妻子站了起來,滾了滾喉頭,沙啞著聲音道:“我想給燕兒換件好看的衣服。”
“葉叔,我不甘心,我好恨!我想報仇!”柳青緊了緊懷里的人,哭喊道。
葉承淮睜著那雙哭腫的眼睛,強忍著心中的恨意,道:“你怎么報仇?靠你這小小的身板?”他不能讓柳青去送死啊,他若是表露出自己的恨意,這孩子怕是會義無反顧去送死。
可那是北冥鴻的軍隊,他們又如何報仇?
“我們這輩子是沒有做翁婿的福分了,葬了兮兮后你就走吧。”葉承淮道。
他怕自己沒有能力照顧柳青,他的心死了。
柳青抿著唇不說話,只是跟著葉承淮,他心底很清楚,葉承淮不想他去送死才說了這樣的話,他不能給葉叔帶來任何麻煩。
葉念兮下葬后的第二天,柳青就一個人離開了義莊。
“我最初是想直接去北冥鴻的軍營,當我看到那高大的鐵騎時,我就知道我報仇無望。”柳青無奈道:“于是我四處輾轉拜師學藝,終于踏上了武師的修行之路。只是我本就是囚犯,沒有辦法入伍征兵,最終落草為寇,跟著大哥來到了這富庶的南方。”
柳青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杜奎,接下來的故事,就讓自己的大哥講吧。
杜奎撇了撇嘴巴,臉上肌肉抖動了一下,一雙大眼睛瞪了一眼柳青,沒好氣道:“你這么會講故事,你咋不繼續講?”
柳青道:“那些故事你是主角,我不能越俎代庖。”
杜奎啐了一口痰,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不發的蕭厭離,最終還是開口講起了自己的故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