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災難:大規模露天開采,破壞草場植被,導致嚴重的水土流失。挖煤產生的廢渣廢水污染水源。《水經注》里隱約提到的某些河流變黑變濁,源頭可能就在這兒。草原牧民賴以生存的命根子——草場和水源被破壞,民怨沸騰。
經濟短視:為了眼前利益,賤賣資源(主要是賣給后趙換取一些奢侈品或有限的支持),無異于殺雞取卵。堪稱古代版“犧牲環境換gdp”的失敗典型。
技術低下:當時開采技術原始,事故頻發,礦工(很多是奴隸或俘虜)死傷慘重,進一步加劇社會矛盾。
詼諧點評:祁氏太后要是穿越到現代,開個礦業公司,估計能靠“野蠻生長”迅速上市,然后因為環保問題、安全問題被罰得傾家蕩產,最后登上“3·15”晚會頭條。這波操作,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哦不,是“我兒在位,哪管草場變煤坑”!
六、兒子們的“坑媽”接力賽:權力下的悲催人生
祁氏費盡心機,甚至不惜雙手沾滿鮮血,為兒子們搶來了王位。然而,她可能忘了給兒子們配套一份“帝王速成手冊”或者“治國理政寶典”。結果,她這兩個坐上王位的兒子,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坑媽接力賽”。
第一棒:愁死的代王——拓跋賀傉
(321-325年在位)賀傉同志性格比較…呃…懦弱。史書說他“未親政事”(不管事)。他坐在王位上,看著帳下那些彪悍的、眼神里可能還帶著不服甚至仇恨的部落首領們,心里直發毛。尤其是他媽媽殺了那么多人,這些人的親朋好友能給他好臉色嗎?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最后做出了一個極其“騷”的決定:遷都!從政治軍事中心盛樂,遷到了靠近他母親娘家賀蘭部勢力范圍的地方(具體地點有爭議,可能在陰山以北)。這意思很明顯:姥姥家離得近,有安全感!結果呢?遠離了核心統治區,更難以控制各部,權威進一步下降。天天活在恐懼和憂慮中,僅僅在位四年(321-325年),這位年輕的代王就“郁郁而終”了。史書含蓄地寫道:“時人其以憂卒”。說白了,就是自己把自己愁死了!
詼諧點評:賀傉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強扭的瓜不僅不甜,還可能把自己噎死。媽媽給你搶了個王位,你卻活成了“驚弓之鳥”,最后生生愁死。這心理素質,當個部落小頭目都夠嗆,別說當王了。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結果…化了(卒)。
第二棒:跑路的代王——拓跋紇那
(325-329年第一次在位)賀傉一死,接力棒交到了弟弟拓跋紇那手上。這位三弟比二哥稍微強點,至少膽子大了些(也可能是無知者無畏)。但他面臨的局面更糟了:內部人心更加渙散,外部強敵環伺。
公元327年(或328年),后趙的猛人石虎(石勒的侄子,超級能打)率大軍氣勢洶洶地殺過來了!紇那硬著頭皮率軍抵抗,結果被打得大敗虧輸!眼看老巢不保,紇那展現了驚人的“運動天賦”——跑!
一路狂奔,逃到了北方宇文部的領地尋求庇護。代國幾乎亡國!
雖然幾年后(329年),趁著后趙暫時無暇北顧,在支持猗迤一系的部落擁立下,紇那又跑回來復辟了。但好景不長,到了公元335年,當年被祁氏打壓的郁律舊部勢力(尤其是獨孤部等)聯合起來,發動政變,把紇那再次趕下了臺!他只能再次踏上流亡之路,最后默默無聞地死在了宇文部。
詼諧點評:紇那的職業生涯總結起來就是:上臺→被打跑→回來→又被趕跑→卒。完美詮釋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再跌倒一次”。媽媽拼了老命搶來的江山,被兒子玩成了“跑跑卡丁車”真人版。這“敗家”能力,也是沒誰了。如果“躺贏”是一門學問,賀傉和紇那兄弟絕對是“學渣中的學渣”。
七、歷史的審判臺:自私毒婦?悲情梟雌?
祁氏和她兒子們的時代落幕了。后世史家(尤其是北魏官方史書《魏書》,畢竟北魏是郁律的曾孫拓跋珪建立的)給她蓋的“棺材板”上,釘滿了批判的釘子。
“拓跋罪人”論:這是主流觀點。核心論點是:她為一己私欲(確保兒子繼位),悍然發動政變,殺害了雄才大略、有望帶領拓跋部走向強盛的拓跋郁律及其大批忠臣良將。打斷了代國崛起的脊梁,導致國家陷入分裂和內亂,走向依附和衰弱。“祁氏的自私之舉,使拓跋氏放緩了崛起之路”成為定論。特別是對比郁律的“中原無主,天其資我乎”的豪情,和她依附后趙的“茍且”,更顯得她短視、誤國。
“牝雞司晨”論:在男權社會視角下,她的“女主專制”本身就是“反常”的,是禍亂的根源。史書常用“婦人之仁”(雖然她一點不仁)或“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母雞打鳴,家要敗光)這類詞來影射。
然而,跳出傳統史觀,放在更宏大的背景下看,祁氏的形象或許更復雜:母系社會的“衛道士”?
在鮮卑早期“兄終弟及、舅權強大、財產傳女”的濃厚母系遺風習俗下,祁氏拼死維護自己兒子的繼承權,本質上也是在維護部落的傳統繼承法則(猗迤死了,權力應在其子侄中流轉,而非完全跳到猗盧一系)。她的行為邏輯,有其深厚的社會文化根基。她的鐵腕和冷酷,也是那個弱肉強食的亂世中,一個母親、一個家族首領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取的極端生存策略。
權力游戲的“犧牲品”?
她的兩個兒子實在不給力,這大大放大了她政變帶來的負面效果。如果她的兒子是拓跋珪、拓跋燾那樣的雄主,歷史對她的評價可能會是“深謀遠慮、奠定基業”的賢母了。可惜歷史沒有如果。她既是施害者,某種程度上也是時代和繼承人選擇的悲劇人物。
歷史“神反轉”的鋪墊者?
最具諷刺意味的是,她當年欲除之而后快的郁律之子——褲襠里逃生的拓跋什翼犍——在流亡近十年后(主要在舅家賀蘭部),于公元338年被各部迎回,重建了代國!什翼犍在位近四十年,設置百官,制定法律(“建國之制”),定都盛樂,使代國真正具備了國家雛形,成為后來北魏王朝最直接的奠基者!祁氏機關算盡,最終卻為仇人之子的崛起掃清了道路(干掉了郁律,趕跑了紇那,留下了權力真空和人心思變的土壤),這歷史的玩笑開得夠大。
后記:《浣溪沙祁氏弒夜》
燈影噬魂血未干,金鉦在握骨猶寒。
賀蘭山雪鎖眉彎。
護犢盡屠千帳肅,權傾自致九邊殘。
暗摩腹印叩更闌。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