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瘋了?這種神仙打架的場合,他這個“祭品”竟敢主動站出來說話?
東方不敗與江玉燕也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一個帶著審視,一個帶著玩味。
陳默心中叫苦不迭,臉上卻穩如泰山。他清了清嗓子,繼續他的“和稀泥”大業。
“我陳默何德何能,能讓二位如此青眼相加?說白了,我不過是個會耍些嘴皮子的教書先生。東方教主,您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日月神教威加四海,您圖的是一統江湖的霸業,我這點微末伎倆,于您的宏圖偉業而,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閑筆,不值一提。”
他先捧了東方不敗一句,見她眼神中的殺意稍減,立刻轉向江玉燕。
“江娘娘,您身居高位,未來貴不可。您要的是安邦定國,輔佐君王。我這點江湖野路子,若搬到朝堂之上,恐怕只會是班門弄斧,給您平添亂子。”
他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姿態放得極低。
“所以啊,二位實在不必為我傷了和氣。這就好比兩位富可敵國的商業巨擘,為爭搶一個街邊攤販,竟要拼得頭破血流,連自家基業都不顧了。這……這投資回報率也太低了,實在不符合二位的身份與格局啊。”
商業巨擘?投資回報率?
這些聞所未聞的詞,讓東方不敗和江玉燕都怔了一下。她們雖不全懂,卻大致明白了陳默的意思。
這家伙,竟用如此新奇的角度,把自己比作不值錢的“攤販”,將她們比作“巨擘”,試圖化解這場死局。
倒是有趣。
江玉燕率先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欣賞:“陳先生真會說話。不過,你可不是什么街邊攤販,你這張嘴,勝過千軍萬馬。本宮,是真心想請你出山。”
“不敢當,不敢當。”陳默連連擺手,“在下懶散慣了,受不得約束。國師之位責任太重,我怕德不配位,反而辜負了娘娘的厚望。”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傳音入密道:“少廢話。你以為你今天走得掉?”
陳默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他飛快地向前湊了半步,用只有身邊兩人能聽清的音量急促地說道:“教主,聽我分析。眼下局勢,對我們不利。江玉燕那邊有玄冥二老,喬幫主又中了寒毒,真打起來,我們勝算不大。即便慘勝,也會元氣大傷,屆時那些名門正派豈會放過良機?我們沒必要在此硬拼,白白消耗實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戰略性撤退,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東方不敗沉默了。
她雖自負,卻不愚蠢。陳默的分析,句句在理。江玉燕武功深不可測,玄冥二老虎視眈眈,硬拼確實不智。
見東方不敗的氣勢有所收斂,陳默心中稍定。看來,只要能講通道理,就算是女魔頭也能溝通。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一個飽含怨毒與仇恨的聲音,便如淬毒的尖刀,猛地刺了過來。
“妖惑眾的賊子!你毀我愛徒道心,辱我峨眉聲名!今日,我滅絕便用你的血,來洗刷這份恥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道袍的絕色道姑,手持倚天長劍,正用一種恨不得將陳默生吞活剝的眼神,死死地瞪著他。
正是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
她先前一直被兩大高手的氣場所懾,不敢妄動。此刻見局勢稍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沸騰的殺意,提著劍,一步步向陳默逼近。
陳默心里頓時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我靠!怎么把這個老尼姑給忘了!這可是個油鹽不進、道理不通的死腦筋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