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已經打響第一槍,而茅山這里,
羅真人已經把眾位掌門召集到茅山議事廳,“眾位這次不止是師叔的入門大典,還有件關乎華夏存亡的大事要跟大家商議”
茅山議事廳的檀香燃得正烈,煙氣在梁間纏成一團,像化不開的郁氣。
各派掌門圍坐在案前,剛從拜師大典的震撼中緩過神,臉上的余溫就被羅真人的話澆了層冰。
“關乎華夏存亡?”龍虎山天師張靜清的玉拂塵頓在案上,道袍下的肩膀微微繃緊,“羅掌門不妨明說。”
羅真人指尖劃過案上的龍脈圖,聲音沉得像壓了塊鉛:
“日本陰陽師在動我們的龍脈。北龍長白山被釘了散氣釘,中龍秦嶺埋了浸血枯木,南龍紫金山的帝王氣被他們用塔偷著……”
話沒說完,武當掌門猛地拍響桌子,青花瓷茶杯震得跳起,茶水潑在太極圖道袍上,他卻渾然不覺:“欺人太甚!”
老道長須發皆張,眼里的怒意幾乎要燒起來,“他們學我玄門術法,偷我華夏典籍,轉頭就用這些來刨我們的根!”
“何止是刨根!”青城派掌門攥著玉拂塵的手發白,
“龍脈斷了,華夏的氣運就散了,到時候別說驅除倭寇,怕是整個民族都要被人踩在腳下!”
議論聲像滾油鍋里濺了水,瞬間炸開。
“小日子這是活膩了!”一個滿臉虬髯的掌門罵出聲,他是湘西趕尸派的傳人,向來少寡語,此刻卻紅著眼,
“我帶弟子去把那些陰陽師的魂魄勾出來,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勾魂太便宜他們了!”諸葛家主推開椅子站起,青布長衫下擺掃過地面,
“我這就去日本布個‘七星滅國陣’,讓他們那破島沉進海里喂魚!”
他話音剛落,就聽角落里傳來清冷的聲音:“天道不許。”
眾人循聲望去,湄若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道袍被晨光染得透亮。
她指尖捻著片飄落的竹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試過。”
議事廳瞬間靜了下來,連檀香的煙氣都仿佛停了。
湄若抬眼,目光掃過眾人震驚的臉,緩緩道:“剛來時,我想直接把那座島掀了。剛動念頭,就被天道按住了――一道雷劈在腳邊,告訴我‘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違’。”
她想起那天的場景,長白山的雪下得正緊,她站在天池邊,周身的麒麟威壓幾乎要掀翻云層,可就是邁不出華夏的地界。
依依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傳達天道的話:“1945年日本投降,此為定數。在此之前,可滅其軍,可誅其兇,卻不可動其根本。”
“狗屁的定數!”她當時就炸了,指著天罵,“憑什么要讓華夏遭這十四年的罪?他們用邪術傷我龍脈,我就不能給他們個狠教訓?”
話音未落,一道驚雷就在腳邊炸開,雪沫子濺了她滿臉。
她罵一句,雷就劈一道,直到把嗓子喊啞了,那道無形的屏障還擋在眼前。最后還是依依勸她:“若若,天道有自己的規矩,等您修為再高些,就能跳出這規矩了。”
想到這里,湄若的指尖微微收緊,竹葉被捏出細碎的紋路:“天道不讓動他們的根,卻沒說不能收拾踏入華夏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