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站在武器倉庫前,手指撫過81式自動步槍的槍身。
深黑色的金屬外殼泛著冷光,折疊槍托輕輕一扳就收了起來,重量比他用了大半輩子的步槍輕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玩意兒……真能一分鐘打六百發?”他喃喃自語,眼里的震驚還沒褪去。
旁邊的張良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拿起彈匣,看著里面排列整齊的子彈,喉結滾了滾:
“爹,你看這供彈方式,不用橋夾,換個彈匣幾秒鐘就好。上次咱們拼刺刀的時候要是有這玩意兒……”
話沒說完,就被白安的聲音打斷:“該看狙擊槍了。”
斬首小隊的兩百號人正圍著靶場,張家人的沉穩和汪家人的銳利在這一刻融成了同一種專注。
白安手里的85式狙擊步槍架在三腳架上,瞄準鏡的鏡片在陽光下閃著亮。
“這槍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他調整著瞄準鏡,聲音平靜,“你們的眼力和臂力都夠,只需練呼吸配合和風向判斷。”
一個張家子弟上前,試著端起槍。
槍身不算沉,后坐力比他想象中小得多,這是對于他們來說的。
他閉了閉眼,想起在長白山打獵時追蹤黑熊的耐心,緩緩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悶響,百米外的靶心炸開木屑。
“好小子!”旁邊的汪家隊員吹了聲口哨,眼里的敵意淡了些。
七天前,他們還把對方當死對頭,可此刻握著同樣的槍,瞄準同樣的靶,那些陳年的恩怨竟像被寒風卷走了似的。
白安看著靶紙上密集的彈孔,微微點頭。
這些人是天生的戰士,張家的追蹤術、汪家的潛行功,配上狙擊槍的精準,簡直是為斬首而生。
“記住,你們的目標是日軍軍官的指揮部,是偽滿那些助紂為虐的狗官,”
他聲音陡然轉冷,“一槍斃命,別給他們留喘口氣的機會。”
倉庫里的武器還在源源不斷地搬出來。69式火箭筒斜靠在墻角,筒身不算長,卻能轟開日軍最堅固的碉堡;
82式無后坐力炮的炮管閃著幽光,旁邊堆著的炮彈箱上,“中國制造”四個字格外醒目;
火焰噴射器的膠管盤成圈,像蟄伏的蛇,只待噴出燎原的火。
游擊小隊的士兵們正學著用便攜電臺。
“這里是狼穴一號,聽到請回答。”一個滿臉風霜的老兵對著話筒喊,聲音里帶著緊張的顫音。
幾秒后,耳機里傳來清晰的回應:“狼穴二號收到,信號清晰。”
他猛地抬起頭,眼里爆發出狂喜――以前傳遞消息靠送信兵,一來一回就是幾天,現在竟能隔著幾十里說話!
工兵隊的營地里,有人正擺弄著便攜式橋梁組件。
幾根合金鋼管拼在一起,再鋪上防滑板,一座能過馬車的臨時便橋就成了。
“這玩意兒比咱們搭的木橋結實十倍,”老工兵蹲下來敲了敲鋼管,“挖地道的探測儀也神了,日軍埋的地雷在哪兒,它滴滴一響就知道。”
張林站在高處,望著營地里熱火朝天的景象,忽然覺得眼睛發燙。
他打了半輩子仗,從沒想過能有這樣的武器――自動步槍能像潑水似的打子彈,火箭筒能把碉堡轟成碎片,電臺能讓各路人馬像長了順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