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臉上被南宮玄用特制的藥膏略微改變了膚色和輪廓,顯得粗獷了些,眼角貼上了細密的皺紋,下頜粘上了短硬的胡茬,再配上那身不起眼的勁裝,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三十多歲、飽經風霜、沉默寡的江湖客。
而南宮玄自己,則套上了一件寬大的舊袍子,臉上多了幾道刀疤似的偽裝,眼神變得渾濁,佝僂著背,活脫脫一個領著后輩出來討生活、有些猥瑣的老江湖。
“記住,從現在起,你叫「木石」,我是個帶你出來見世面的老叔。”南宮玄壓低聲音,嗓音也變得沙啞難聽。
林凡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
“修羅場”位于京城西區一片魚龍混雜的街區地下。
入口極其隱蔽,在一家喧鬧的、散發著劣質酒精和汗臭味的酒吧后廚,穿過一條幽暗潮濕的甬道,才能抵達。
剛一進入,震耳欲聾的喧囂聲浪便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
空氣中混雜著濃烈的煙草味、血腥味、汗臭味以及一種瘋狂的躁動氣息。
巨大的地下空間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角斗場,四周是階梯式的看臺,此刻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衣著光鮮、眼神興奮中帶著殘忍的富豪;
有渾身刺青、面目猙獰的幫派分子;
也有眼神麻木、只在乎輸贏的賭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地中央那個巨大的、用鐵絲網圍起來的擂臺上。
擂臺上,兩名只穿著短褲、肌肉虬結的壯漢正在殊死搏殺。
拳拳到肉的聲音沉悶而駭人,鮮血飛濺,引得看臺上發出一陣陣狂熱的嘶吼和吶喊。
林凡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這種赤裸裸的暴力氛圍,胃里微微有些不適,但更多的是一種警惕。
他能感覺到,這看似混亂的地方,暗處隱藏著不少氣息不弱的身影,有些甚至帶著淡淡的、令人不舒服的陰寒或暴戾氣息。
南宮玄,不,此刻是“老叔”,熟門熟路地帶著林凡穿過擁擠的人群,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低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最底層的廝殺,純粹的力量與野蠻。但也不要小看他們,能在這里站穩腳跟的,都有兩把刷子。你去那邊報名處,隨便用個化名,登記一下,就說想上場「玩玩」。”
林凡依走到報名處。負責登記的是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斜睨了林凡一眼,懶洋洋地問:“叫什么?想打什么級別的?”
“木石。”林凡用了化名,聲音刻意壓低,“第一次來,隨便安排吧。”
刀疤臉看了看林凡那“普通”的身板和略顯“滄桑”的臉,嗤笑一聲:“新人?行,正好「瘋狗」缺個熱身沙包,就你吧。十分鐘后上場,規矩很簡單,倒下爬不起來,或者主動認輸為止。不準用武器,其他的……嘿嘿,各憑本事。”
他丟給林凡一個寫著“丙七”的木牌。
林凡接過木牌,面無表情地回到角落。
南宮玄低聲道:“「瘋狗」我有點印象,是個練外家硬功的,力氣大,打法兇悍,但腦子不太靈光,招式粗糙。正好適合你用來熟悉《圣心戰法》的剛猛路子。記住,用實戰去體會心法,但也要控制力道,別真把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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