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內的燭火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將林野專注的身影投在墻壁上,如同一座靜止的雕塑。自從小玉用“地球圖”解開“混沌破立訣”的核心困惑后,他已在此處凝神參悟了整整三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混沌氣息,偶爾有細碎的規則微光在指尖流轉,如同星河中閃爍的塵埃,卻又帶著一種難以喻的秩序感。
“破而后立,交融為基……”林野低聲呢喃,指尖的混沌之力不再像此前那般狂暴無序,而是循著腦海中“地球圖”的軌跡緩緩流動——引力軌跡的沉穩、熱力軌跡的躍動、寒氣軌跡的凝練,三條規則軌跡在他意識中交織成一張精密的網,而混沌之力便是那張網上的絲線,順著節點精準借力,每一次流轉都比之前更顯流暢。
忽然,他指尖一頓,混沌之力在空中凝滯了一瞬。就在這停滯的剎那,一絲極細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絲線”從混沌之力中剝離出來——那絲線通體呈半透明的銀白色,表面流轉著微不可察的規則紋路,沒有狂暴的力量,卻帶著一種“貫穿本源”的質感。林野心頭猛地一震,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這便是“規則絲”!老瘋子曾提過,“規則絲”是規則本源的雛形,唯有真正摸到“規則交融”門檻的修行者,才能在混沌之力中剝離出這種“秩序的絲線”!
“成了!”林野心中狂喜,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絲規則絲,讓它順著“地球圖”中“引力與熱力”的交融點流轉。規則絲極為脆弱,稍有不慎便會消散,林野只能用最細微的意念去控制,如同在冰面上托舉著一顆露珠,生怕一絲波動便會將它震碎。
起初,規則絲流轉得極為緩慢,甚至數次在交融點處微微顫抖,似要斷裂。林野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始終保持著指尖的穩定——他知道,這是“規則絲”在適應交融軌跡的過程,唯有讓它徹底與交融點契合,才能真正凝聚成型。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燭火燃盡了一支又一支。當第一縷晨光透過靜室的窗欞時,那道規則絲終于徹底穩定下來,順著三條規則軌跡流轉了一圈,最終緩緩回到林野的指尖。就在它回歸的瞬間,規則絲的末端竟凝聚出一個微小的光點——那光點只有米粒大小,卻散發著柔和的銀白光芒,光芒中隱約有引力的沉穩、熱力的躍動與寒氣的凝練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個微縮的“規則宇宙”。
“小光點……凝聚成了!”林野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這枚小光點,雖只是“混沌破立訣”的初步成果,卻意味著他已經真正跨過了“規則本源”的門檻——此前的混沌之力只是“包容”,而此刻的小光點,卻有了“破而后立”的雛形:它既能借引力的穩定抵御狂暴,又能借熱力的躍動積蓄力量,還能借寒氣的凝練鎖住威能,三種規則之力在光點中完美交融,沒有絲毫沖突。
小玉和蘇清雪恰在此時推門而入,看到林野指尖那枚閃爍的小光點,皆是眼前一亮。“哥,你成功了!”小玉歡呼著跑過來,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枚光點,只覺得一股溫和而強大的規則氣息撲面而來,竟讓她體內的靈力都微微震顫。
蘇清雪則更顯沉穩,她凝神觀察著小光點的流轉軌跡,眼中滿是贊許:“林師弟,這枚小光點中,三種規則的交融已初具雛形。你看它的光芒,沒有一絲雜亂,這才是‘破而不毀,立而不僵’的真正體現——你已真正掌握了‘混沌破立訣’的核心!”
林野笑著點頭,將指尖的小光點輕輕托起。小光點在他掌心緩緩旋轉,銀白光芒映照得他的掌心泛著淡淡的光澤。“是小玉的‘地球圖’幫了大忙,若沒有那張圖,我恐怕還在規則的迷宮里打轉。”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小光點上,眼中滿是感慨,“之前我總覺得規則是死板的軌跡,可現在才明白,規則的交融就像天地的運行,有軌跡可循,卻又充滿無限可能——這枚小光點,便是‘可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