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舟呼吸停滯,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抬頭看去。
卻見姜南溪在金鈴和銀鈴的陪同下,慢悠悠從內殿走出來。
晨曦的陽光落在她白皙無暇的臉上,落在朱紅的唇瓣上,仿佛給少女絕美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柔光。
此時這柔美的紅唇緩緩勾起,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楚二公子這是做什么?大清早地跑進碧霄宮對我的婢女喊打喊殺,這是終于不裝了?不再假惺惺地說只是帶我進宮做客幾日,而是要將我當做階下囚般審訊拷打。”
楚彥舟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下跳動。
短時間內發生太多沖擊性的事情,讓他平日里引以為傲的大腦無法運轉。
此刻想也不想就怒吼一聲:“大膽姜南溪,你刺殺太子殿下,意圖謀逆,該當何罪!”
姜南溪適時地露出詫異的神情:“我?刺殺太子殿下?”
“你休要血口噴人!”
銀鈴大聲怒斥:“昨晚小姐一直跟我們睡在一起,根本就沒離開過,怎么可能刺殺太子殿下?”
楚彥舟怒極反笑:“姜南溪,你以為這般做戲便能瞞天過海?昨日你和太子殿下一起在寢殿,可是東宮中許多人都看見的。那寢殿中只有你和太子兩人,如今太子死了,不是你殺的又是誰?”
姜南溪挑了挑眉:“我昨日和太子殿下一起在寢殿做什么?我與太子非親非故,最多當得起他叫一聲表嬸。可哪怕未來是親戚,如今到底男女授受不親,楚二公子卻非說寢殿中只有我和太子二人?不知是何道理?”
“更何況,我與太子之間雖有些嫌隙,卻絕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楚二公子能說說,我非要殺太子的理由是什么嗎?”
楚彥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把昨夜的事情一推四五六。
連昨夜被她抓去東宮的事情都不認。
他雙目幾欲噴火,猛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去掐住她的脖子。
金鈴和銀鈴連忙擋在姜南溪面前,對他怒目而視。
“不得無禮!”
楚彥舟狠狠瞪著姜南溪,突然陰測測地笑起來:“姜南溪,你以為這般裝傻充愣,便能逃脫一死嗎?別忘了,你昨晚服下的那顆藥,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姜南溪眸光閃了閃,鎮定自若道:“楚二公子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倒是剛剛的問題,楚二公子還沒回答我呢?為何說寢殿中只有我和太子二人,又為何說我殺了太子?呵呵,我有什么理由非殺太子不可嗎?”
楚彥舟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
熱血沖上大腦,讓他想也不想就咬牙切齒道:“太子想讓你成為他的女人,那是抬舉你!可你這賤人竟然如此惡毒,用這般殘忍的手段殺了太子。你可知謀害一國儲君是什么下……”
楚彥舟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屋外傳來一聲怒喝。
“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覬覦朕的嬪妃的?”
楚彥舟腦中嗡一聲響,猛地回過頭去。
還沒看清來人,有什么兜頭朝他砸過來。
楚彥舟認得那個聲音,所以他不敢躲。
那東西就重重砸在他額頭上。
一陣劇痛傳來,額頭瞬間鮮血如注。
楚彥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微臣……微臣參見皇上!”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永熙帝蕭文昭。
在蕭文昭身側,還有一個雍容美麗的女子。
女子的長相與楚太傅有五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