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失去力道控制,竟硬生生把杯子捏碎,酒水灑了一桌。
蕭承乾被他的失態嚇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門外的侍衛聽到動靜急急沖進來。
李昊天這才冷靜下來,露出一個苦笑道:“太子恕罪,臣只是一想到希望落空,就忍不住失態了。”
侍衛們見沒事退了出去。
蕭承乾卻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八面玲瓏的大梁質子難得失態。
“你就這般喜歡姜南溪那個瘋女人?”
“喜歡啊……”
李昊天垂著眼簾,用絹帕緩緩擦揭著衣服上的酒漬,遮住了眸底晦暗的光芒。
從前還只是饒有興趣,外加打探楚家和御王府的情況。
可如今,他卻是真喜歡了。
一個有可能治好蕭墨宸的女人,他怎么能容許她真的嫁入御王府呢?
這般有趣又有用的女人,注定要成為他的助力,他的……所有物啊!
“太子殿下。”
李昊天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而深情地看著蕭承乾:“若是南溪縣主自己愿意跟臣走呢?”
蕭承乾一愣。
先是覺得不可能。
可陡然,他想起了那個傳。
南溪縣主曾在一個宴會上不知廉恥地向大梁質子寬衣解帶、投懷送抱。
消息傳回大梁,以至于讓整個西楚都顏面掃地,父皇震怒。
也因此,蕭承乾才會記著這件小事。
以姜南溪的性子,竟然會對人投懷送抱。
那豈不是愛慘了李昊天?
蕭承乾猶豫道:“你是說,姜南溪鐘情的人不是御王叔,而是你?”
一想到姜南溪這賤人要是真被李昊天騙去了大梁。
等于跟人無謀茍合,名聲盡毀。
而且從一個名正順王妃,淪為小妾,從此流亡到大梁國。
這豈不是最暢快的報復?
蕭承乾臉上忍不住露出興奮的神情:“李世子,你確定,只要你開口,哪怕沒名沒分,姜南溪也愿意跟著你去大梁?”
李昊天笑而不語。
卻從懷中拿出幾張地契房契,修長的手指按壓在紙上,緩緩推到蕭承乾面前。
“殿下,您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是否愿意讓臣帶著南溪遠走高飛,永遠永遠地消失在您和御王面前。”
“無論您是否同意,臣都感激萬分。”
“這點謝禮連帶著明日的兩個美人,都是臣提前孝敬您的,小小薄禮,還請殿下莫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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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完成手術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
而權傾朝野的楚太傅就站在這如血的夕陽下,安靜地等著。
不知已經等了多久。
在他身后的是同樣端莊貞靜等著的楚鳳萱。
以及趴在擔架上,疼的哀哀直叫的楚穆安。
姜南溪今天累了一天了,實在沒有耐性再應付楚家人。
她直接掠過幾人,徑自往外走。
金鈴和銀鈴悄無聲息地跟在身后。
楚穆安急的哀嚎:“大哥,就是這南溪縣主攛掇太子打了我啊,你怎么能就這么放她走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