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勾起唇角,看了蕭承乾一眼,緩緩抿了一口酒。
才道:“不瞞殿下,臣在西楚為質的年限馬上便要到了,不日或許便要返回大梁。可臣心中卻對一女子念念不忘,寤寐思服、輾轉渴求。可偏偏臣在大梁已有婚約,無法給她正妻之位,只能納為側妃或妾侍。臣怕她不答應,故而只能求太子下旨賞賜,以解臣相思之苦。”
蕭承乾更好奇了:“哦?你說的女子是誰?竟能讓李世子這般牽腸掛肚?”
李昊天微微一笑,這才道出了三個字:“姜南溪。”
蕭承乾聽到這三個字,竟本能地打了個寒顫,渾身肌肉都緊繃了。
他幾乎想要脫口大喊:閉嘴!不許再在孤面前提這個賤人的名字!
可隨即,蕭承乾猛地反應過來。
等等!李昊天說什么?
要自己把姜南溪賜給他?
他瘋了嗎?
難道不知道姜南溪是御王的未婚妻?
連自己心癢難耐都要考慮一下,會不會惹御王叔暴怒。
這家伙竟然敢直要搶御王的女人。
不是瘋了又是什么?
蕭承乾嘴巴開開合合,半天說不出話。
就聽李昊天用緩慢的,帶著誘惑的聲音繼續道:
“只要太子將南溪縣主賜給臣,臣會將她帶回大梁,將她永永遠遠地護在臣的后院之中。”
“從今往后,她不會再出現在西楚,也不會出現在御王面前。”
“時間久了,西楚的每一個人都會忘記她的存在。”
“而臣會永遠銘記太子殿下的恩情,以后無論是美人還是金銀財帛,大梁歷年孝敬永熙帝的,臣愿意為太子殿下一人……雙倍奉上。”
說完,他站起身,朝著蕭承乾深深一揖。
“還望太子殿下成全!”
雙倍于父皇的美人和金銀財帛?
蕭承乾聽得怦然心動,幾乎想也不想就要答應了。
可話到了嘴邊,一想到小時候能把自己嚇哭的御王。
再想到現在還病入膏肓,需要姜南溪醫治的鎮國公。
蕭承乾又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此事不妥。”
李昊天微微蹙眉。
他沒想到太子竟然會不同意。
“何處不妥?”
蕭承乾煩躁地灌了一杯酒,“你難道不知,姜南溪可是御王叔的未婚妻,還是父皇明旨賜婚的,你讓孤怎么把她賞給你?”
“而且你不知道,姜南溪那女人瘋的很,若是把她惹急了,她連孤的父皇和太后都敢開罪。孤把她賜給你,說不定是害了你。”
“更何況,如今她還是唯一能治療孤外祖父的人,把她賜給你,孤要如何向母后交代?”
李昊天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從蕭承乾的話語中提煉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姜南溪能治療鎮國公的附骨疽?
而且肯定不是截肢變成殘廢茍活那種治法。
而是真真正正讓鎮國公站起來。
可這怎么可能?
鎮國公的附骨疽他是見過的,早已邪毒侵入骨髓,藥石無救,只能拖延著等死了。
除了截肢,不可能有其他活路的。
姜南溪一個小丫頭,怎么可能治好?
可……可若是姜南溪當真能治好呢?
她能治好鎮國公,那……蕭墨宸呢?
李昊天眉心猛地一跳。